影评 | 《破地狱》:破除人世间的地狱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省流摘要:

1 本片作者评分 6分 推荐

2 赞扬了本片一些让人觉得温暖的点

3 感慨了一下当今的香港电影


《破地狱》海报

说在前面,关于香港电影

我好像很久没看香港电影了。准确地说,应该是我好像很久没有进电影院看香港电影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香港电影就不再吃香了。似乎无论拍什么,它们(香港电影)都有一种特质,就是不值得一张电影票很奇怪,我并不是恶意贬低香港电影,但确确实实香港电影就是给我这种感觉。

不过今天无意中刷到一个电影Up主,他的评价也算是引起了我的共鸣,就是他说香港电影的格局太小了,无论是黑帮片,警匪片,都窝在那个小圈子里,完全不够大气。这句话确实狠狠地戳到我了。当然,他还对此言论进行的举例,比如香港拍一个拆除核弹的电影,结果能调动的最高武装力量是香港警察,似乎像军队这样层次的武装力量在香港人的脑子(视野)里是完全不存在的。或者香港拍一个灾难片,若放在大陆或美国,那么反派要做的事情不是要毁灭全世界就是毁灭全宇宙,而香港电影的反派,基本都只是要毁灭香港。是的,他们的世界就那么大,始终离不开那个港。还有就是香港那些引以为傲的黑帮片,结果等大家真正了解之后,才知道原来威风凛凛的“铜锣湾扛把子”,只不过是两条街的小混混,其实力甚至比不上我们一个街道办主任。虽然这句话说得有些打破次元壁,把两个政治生态的人放在了一起,有一些反差萌。但仔细想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而至于香港电影的衰落,究起来就是因为他们实在太狭隘了,没有大国大民情怀,处处透露着一股子小家子气。在文化荒漠的八90年代,这种小家子气上了台面,给大家带来的绝大的冲击(当然我们不可否认那个时候香港的文化市场确实好,也确实贡献了很多精彩且经典的影视作品),然到了现在大陆的大国文化觉醒期,香港的小民意识一下子就不够看了,这也是为什么前面我提到,香港电影始终给人一种不值得一张电影票的感觉。

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看《射雕》,看《义不容情》,看《大时代》。那确实好看,也给了我们太多的回忆,留下了太深刻的记忆。时至今日,偶尔再回看的时候,还是觉得经典和好看。但是,从现在挑剔的目光来看,这几部剧无论是场景,还是所说的世界观,都还是很小的。《射雕》在金庸先生笔下的叙事是很宏大的,可惜到了无线83版射雕英雄传中,大漠草原只有几只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也只有几匹马,而且打仗时大部分都是步兵,着实令人咋舌。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央视的《天龙八部》(抱歉我没用央视的《射雕》作比较是因为央视《射雕》真的烂,我也没怎么看过就放弃了),也就是03年胡军那一版,我确实是被震撼到了。这里绝对不是因为演得多好,讲真,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香港黄日华的那一版《天龙八部》。但是,虽然央视拍的虽然让人觉得不太好看,可是场景布局气势就是不一样。我突然有一种,“哦,原来武侠还能这么拍”的感觉。也许央视在人物塑造和讲故事的能力上,还远远比不上香港电视剧,但在场景大气和人物的雄壮上,确实远胜香港电视的。这里又不得不提,比如央视拍的历史片《三国演义》,那是香港电影那种小布景制作远远不能比的了。再比如《义不容情》或《大时代》,他们都是讲商战,也都有讲一些时代的起落。可是故事的内核却依然是家庭的温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们没有那种宏大叙事的手笔,去书写大国大剧,只能在一个鸟笼的地方,写一些温情剧,这就是香港电影。

我在看完刘慈欣的小说后,是久久不能入眠的,其兴奋程度不亚于看嫦娥登月。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科幻小说的叙事是能够这么宏大的。而为了这宏大的叙事,什么爱情,生命,伦理道德都可以不值一提。在宇宙万事万物的造物主面前,我们似乎就只是虫子,我们所建立的情感纽带,或道德关系,完全不值得拿到台面上去讲。所以我们才能看到章北海那残酷、冷静、令人窒息却无比胸襟宽阔的台词:“都一样。”所以我们才能看到维德那冷酷的:“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所以我们才能看到三体想表达的:“毁灭你,和你无关”而在人类的生存面前,所有伦理道德都是不重要的,因此人类科学界才会残酷的只送云天明一个大脑上太空,而且去他所有主观意识。这一切都那么残酷,可是这一切都那么合理。这才是牛逼的恐怖的大格局的故事,而不是小民的情爱故事。

因此,正如《三体》这样,大陆文化意识觉醒后,我们已经逐渐吃不下那些犄角旮旯里面的小菜小饭了。别说是香港了,现在连美国的那些所谓的大片都被我们抛弃了。在《流浪地球》出来后,好莱坞那些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大片一败涂地,不值一提。只有中国这样宏大叙事的手法,在全世界全人类大团结的背景下去创造胜利,才是未来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人类在文化与世界价值观上要探讨的唯一课题。而那些美式个人英雄主义,由于其主观思想的狭隘性,注定要被这个世界的价值趋势所抛弃,也注定带不到下一个世纪。

好了,说了这么多,其实已经是有些跑题了。但我想我说得又很明白。即,现在香港电影的没落,正是由于香港这个地方的局限性和狭隘性造就了其没落的根因。且,在未来很长的时候,香港的文化还会持续没落下去。因为在鸟笼一样的世界里,注定了头顶的天空就那么大,看不到那些山川大海,人间大美。


再说《破地狱》

《破地狱》,在我没有看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一部恐怖片。因为它的名字太过怪异,且又是因为它是香港片,所以我第一反应是把它跟鬼片和恐怖片联系在了一起。但看过之后我才知道它是一部温情片。

这部电影不复杂,讲的是在三年疫情经济衰落的大背景下,由黄子华饰演的婚礼策划师道生,因为生计问题,不得不从婚礼策划转行为殡葬经纪。而在其担任殡葬经纪的这段时间里,围绕着他和喃呒师傅文哥(许冠文饰演)一家人,以及殡葬工作中和形形色色客户之间的故事。从而慢慢地展开一幅当代香港生活画卷,以及道生对殡葬这一行业由外行傲慢与轻视到逐渐融入以及尊重的这一变化过程,还有就是影片对生与死、渡亡者还是渡生人等问题的思考与感悟的分享。

而电影名中的破地狱,其实是一种道家法事,这种法事的主要目的是指引刚离世的亡魂冲破地狱,重入轮回,得以安息。只不过因为这种法事在我们大陆地区暂不常提起,所以感到陌生。而这部电影也是借着破地狱这个名字,有点双关地向观众展示,到底什么是地狱,而我们要破的究竟是哪一种地狱。

纵观电影,虽然整部《破地狱》的故事并不复杂,但是仔细看这120分钟的剧情里,其包含的内容还是很丰富的。在极度紧凑的电影叙事中,通过丧子之痛的母亲,同性恋人的葬礼,莲姐的去世,以及最后许冠文饰演的文哥的离世,把亲情、爱情、贫穷、不被接受、礼法道德、中年危机等等当代人面临的困境讲了个遍。

其中第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因为车祸而离世年轻人的葬礼。这个故事本身没有什么复杂性,但它却是一块敲门砖。从这个故事把观众带入,也把道生这个初入殡葬行业的外行人带入。在道生这个外行人来看,殡葬行业既传统又死板,他期望改变。通过他多年做礼仪以及对当下时尚潮流敏锐的洞察力,道生把原来文哥留下的殡葬铺子改了个遍。很多他觉得迂腐的,陈旧的,不时尚的都做了更新。只是可惜,这种基于外行的傲慢的居高临下的创新,并没有得到客户的认可。而这个行业最基本的,对于亡者和生者的尊重,道生却在心里一点没有。结果不出所料地弄砸了他第一单殡葬生意,同时也让道生对自己的行为开始进行了反思。

而第二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初经丧子之痛的母亲甄小姐不愿意面对现实,四处找人帮助她保存儿子的尸体而不愿意为其下葬。在多处碰壁的情况下最后找到了道生。而道生面对这一有悖传统殡葬行业伦理道德的选择题时,做出了答应甄小姐请求的决定。并且因为做了这个决定和文哥产生了很大的冲突。在文哥看来,道生是一个只要能赚钱,什么单什么缺德事都能接,都愿意做的人,而道生的视角,却从这个客户身上看到了不同的方向。他开始思考为何要做殡葬,以及做殡葬的意义,包括对到底是渡生人还是渡亡者等等问题的思考。

第三个故事,是一个不被丈夫所爱亡故妻子的故事。然,这个可怜的女子虽然有一个冷酷无情的丈夫,但却有一个深爱她的同性情人。只是可惜,在法律意义上的丈夫的阻止下,这位情人无法去见亡者最后一面。在最后面对选择时,道生选择了人类情感的那一面,私下放任了这位同性情人去见了亡者最后一面,并且在最后悄悄送了这位情人一颗骨灰吊坠作为纪念。在这个故事里,道生不仅学会了为死者化妆,从专业水平上展现出了他对殡葬这个行业的尊重,更是通过对他人的温暖让文哥对他有所改观。在这里,我想多说一句有意思的是,这个故事竟然和我两年前写的一部小说在剧情上有很大的类似,看来人类的情感还是有所相通的。

第四个故事则是女主一直视为亲人的莲姐的离世。通过莲姐的去世,逐渐地把故事推向高潮,也为第五个故事做好铺垫。即,女主情感里唯一温暖的寄托离开了,她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以及和自己父亲(文哥)的正面对决。也是为最后一个故事,女主心绪以及情感走向打下一个伏笔,同时也是逐渐调动起坐在荧幕前观众的情绪。

而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故事,则是由许冠文饰演的文哥的离世。通过文哥的离世,把这一家子,无论是父子,还是父女,或是兄妹,那一个个套在身上的枷锁以及难以明言的感情都表露出来。同时突出了这部电影的核心内涵以及中心思想。即,破地狱,其实是要破除的是人世间的地狱。让那些人们心中的受伤的,得以慰藉。让我们心中向往的,得以弘扬。让使得我们的感动的,得以继续。让那些被世俗所拘束的,得以解放。

回看这一部《破地狱》,他不复杂,却也不简单。它故事很平凡,却很温暖。从它的故事结构上,很像另一部日本同类型题材电影《入殓师》。在看的过程中也经常让人想到,并且拿来比较。当然,和《入殓师》不同的是,《破地狱》更具有本地情怀,中国元素。其故事和文化也更加的中国,让观众更加容易融入和共情。

如果要我评价这一部《破地狱》,我想说,这不是一部大爆的电影,其故事也简单,甚至可以说很传统很老套。但是,却也不得不说《破地狱》依然还算得上是一部好电影,是一部值得一看,甚至可以去电影院一看的电影。我个人还是很推荐的。如果一定要给这部《破地狱》打分的话,我是愿意给它打6分的。


好了,说了这么多关于电影本身的,接下来我说一说看完《破地狱》之后自己的感悟,以及在电影中想要探讨的一些话题点。


(黄子华饰演道生)

经济萧条下,人们的压抑与体面

这部电影整体的色调是很灰暗的,就像始终有一层薄雾笼罩在城市上空。而整部剧所有的故事也如同这一层薄雾一般,给人的感觉都是失落或者伤感的。似乎每个人都活得不如意,无论是家庭,爱情还是事业,总给人一种很无力的颓废感。

其实在经济下行的当下,人们的生活确实多数是不如意的。以前似乎轻而易举能拥有的快乐生活,现在却要拼了命去努力也未见得能再拥有。而一根原本已经非常脆弱的钢丝上,只要再有一个环节断裂,那么整根链条可能都会全部垮掉。所以我们才会看到原本应是中产的道生,为了生活,为了原来体面的日子,不得不走上一条从来没有踏足过的殡葬行业的道路。

我们也会看到郭文玥,为了维持自己内心的骄傲,而选择通过工作去逃避面对,通过原始本能的快乐来麻痹自己,通过倔强和坚强来伪装和去面对世界。这些都是人们无奈之下才会有的选择,因为真实的生活已经无解了,让人麻木甚至有一些绝望,因此大家需要在这样的生活中找到一种慰藉,才能够继续地生活下去。

所以我们才会看到这样画面质感的故事,仿佛总是灰蒙蒙的,仿佛总是并不黑暗却又让人看不希望,总是压抑着。

这可能这便是导演期望给观众传达的一种视觉情感。


(大师许冠文饰演文哥)

再说现在香港电影的特质,真的和以往区别很大

现在来看香港电影,真的和千禧年那个时候的香港电影有很大的区别。在千禧年的时候,很少看到香港有这样灰色调的电影。即使是反映现实的电影,那个时代的香港电影也是积极向上的,总是给人一种乐观,振奋,开朗,越来越好的精神。而现在的香港电影,就经常给人一种颓丧感。似乎就如同电影里的几个主人翁一样,道生由于经济不行了,负债累累,因此不得不为了钱,从原来的婚礼主持转行为殡葬经纪。文哥的儿子郭志斌,继承父业,中年颓废,即使成了家有了孩子,也依然没有一家之主的格局和气度,最后为了儿子的学业,不得不选择离开香港。是的,现在的港人,逃离香港已经是一种很常态化的选择。似乎如今的香港并不再给人们看到希望。最后再看另一个主角,文哥的女儿郭文玥。中年未婚,事业普通,和家人尤其是父亲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自己内心渴望被认同却始终很孤独,靠着同样无人可依的莲姐得到一丝亲情的温暖,同时也靠着和医院里医生的不正当关系来刺激着自己麻痹的神经。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人表现出一种颓丧感,一种没有明天看不到希望的感觉。

想想曾经90年代的香港电影,处处都透露着活力。其大部分都是喜剧电影,而即使是黑帮片甚至是警匪片,一个个也都很有精神,对未来充满期待朝气蓬勃。就算是在电影中有一些不正当关系,也不是那种逃避现实渴望肉体刺激的关系,而是精精神神高喊着“老子就是要泡你怎么样”这样的状态的。只不过如今的香港电影,就如同这座岛一样,一下子失去了活力。如同一个得了急性抑郁症的病人一样,没有任何一个点可以使得自己兴奋的,一些都是虚无的,没有意义的,也没有希望的。电影里无论是郭文玥,还是郭志斌,都失去了以往香港人那种精气神,好像无魂似的一天过一天。即使是电影里最有正能量的道生,也能看到他生活的疲态,以及对现实生活的无奈。同时,电影里的道生那无时无刻不挂在脸上的笑容,就如同一张假面一般,掩盖着真实内心的失落。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如果真的一口气接不上来,只怕会完全跌倒再也爬不起来,因此才不得不强撑着微笑,让自己不至于沦落下去。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们再也看不到那个曾经的香港,看不到如同李克勤《红日》那种面对不公命运却勇然面对的精气神。似乎相比日本的低欲望社会,香港的病更重,是一种无希望的病。大家最后都像剧中的郭志斌或郭文玥一样,不想面对,不想治疗,或是麻痹自己,或是选择逃离。

也许只有当香港彻底跌落甚至毁灭(精神上)之后,才能再一次的重塑自己,才能再一次地找到曾经的香港精神,那种独一无二特有的狮子山精神。


每个人心中都有地狱,这部剧是在帮大家破除心中的地狱,也是这个社会的地狱

这部剧名叫《破地狱》,但之前我也说了,其实故事并不只是为了带领亡者破除传统意义上的地狱,更是带领活人破除心理意义上的地狱。

居中丧子之痛的甄小姐,通过道生的帮助,满足了想把儿子留在世间的期望。而那不可言说的同性爱人,也在道生的帮助下实现了心中最后的愿望。在这一次又一次看似荒诞不合理的请求下,道生从一个渡亡者的殡葬经济,转变成一个渡生人的心灵慰者。让人们在本就悲痛的情绪中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慰藉,使得未来的路走下去没有遗憾,更加美好。

而剧中的几个主角,也各自有各自的地狱。

如剧中的女主郭文玥,她心中的地狱便是她和父亲文哥的关系,是那种渴望得到却无法触达的认同感。而且尤其因为她是女人,从而没有资格做喃呒师傅,更让父亲嫌弃,则是她心里更深的禁锢。在电影的最后,通过道生的转述,让这对父女打破了彼此内心的隔阂,得以真诚地交流,也算是打破了文玥心中的地狱。

至于文玥的哥哥志斌,看似一切顺风顺水,但其实在他内心深处的他,一直生活在父亲的期望下,没有自己独立人格。妥协,无原则,失败的人生则一直是他自己内心的地狱。而最后父亲的死使得他心中的枷锁被打破,那看似被自己抛弃的亲情却又如潮水一般地涌来。在最后带着自己亲妹妹文玥一起为父亲做了一次破地狱后,算是彻底地破除后来他心中的地狱。

至于文哥,刻板、传统、守旧、不好说话、严苛子女则一直是他心中的地狱。由于对传统教条的遵从,使得文哥也一直无法真正和他的子女相沟通,从而一直扮演着中国传统意义上的父亲。最后在道生的帮助下,文哥能冲破自己这一辈子的心结,和内心妥协,即使只是间接的,也算是破除了他离世前心中的地狱。

而至于道生,他自己内心也一样有地狱。中年失业,无奈选择自己本不喜欢的工作,虽然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但两个人心中关于孩子微妙的关系始终是他的地狱。经济、家庭、生不由己,道生有着很多中年共同的地狱。而在做殡葬经济的过程中,道生似乎找到了做殡葬行业的意义。而在电影的结尾,似乎也交代了道生对家庭新的感悟。只不过电影没有明说,我也不确定道生最后的选择。

当然,电影中除了几位主人翁心中的地狱外,还有关于社会上的一些人世间的“地狱”,比如贫穷,比如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比如大家对经济现状的不安等等,都在这部电影中有一定的展现和揭露。


(卫诗雅饰演郭文玥)

拍惯了黑帮和警匪片,温情片是香港真正的归宿

之前也说到了,有关香港电影的没落。确实现在香港电影的题材太过雷同,甚至毫无新意。记得之前有一部黑社会还不错,后面紧接着就全部都是黑社会题材的电影。和联胜,新和联胜,新新新和联胜。恨不得要把江湖义气和人心功利翻来覆去讲个干净。又或者卧底片火了,就反反复复拍了十几年的卧底片。警察塞卧底进黑社会,黑社会塞卧底进警局,要么就是警察几个部门之间互相安插卧底,或者黑社会对黑社会安插卧底。总之,无间道之后,这种类型和题材不下三十部也有二十部了,而且故事结构也都大同小异,和如今的换皮网游差不多毫无新意,真真让人看吐了。

但如今看来,像《破地狱》这样有些文艺片风格的香港温情电影,还是比较适合如今的港片的。正好在香港,家庭文化和邻里关系还是比较重的,加上港人独有的香港味道。所以拍出来的这种温情片还是有一些温度的。

这部《破地狱》,和日本同题材的《入殓师》相比,在中国人心中的接受度就会更高一些,其味道也更中国一些。而且其展现出来的人与人之间亲情的温度也会更让人觉得温暖一些。很有一股独特的港式奶茶的味道,还是让人有一些回味的。


故事是不错,可惜就是太传统了

最后说一点我觉得不好的吧,就是这个故事太传统太传统了。其故事脉络,探讨的话题,人与人之间关系,都太传统太好猜了。看到一半,你就知道,莲姐和文哥肯定是要死的,没有任何悬念。而其展现出来的父女关系和父女矛盾也是非常传统的父女模式。即一个古板固执不会沟通表达情感的父亲,和一个刀子嘴豆腐心渴望被认同的女儿。同时又是在香港,又继续讨论重男轻女的话题。我感觉,我从小到大看到的港片已经不下五部是这种模式了。

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是这部剧的剧情脉络实在是太传统了,甚至可以说毫无新意。如果不是有破地狱这个法事的加持,真的可以说会让人看得昏昏欲睡。

而第二个就是故事的结局太求美好,反而有所刻意。我有看到有小伙伴讨论说最后的信是不是道生假借文哥的名义写的。这个我想倒不会,毕竟女儿还是认识父亲字迹的。但是文哥确实没有说要文玥帮他去做破地狱,而这个我看确实道生自己的意思。在这部戏里,道生有一个毛病就是太自我,总觉得自己是对的,非要干涉别人的想法和决定。颇有一种借着“为你好”的名义一定要你接受的感觉,我个人觉得还是值得讨论的。

但无论是不是文哥的决定,最后的结局实在是太求圆满了,反而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自然。其实有的时候给人世间留一点遗憾,特别是艺术或者影视作品挺好的。让人能够在苦涩的回忆中体会更深刻的人生,才是一部更有深度的作品。


好了,写了那么多,我也没想到这一部《破地狱》能写这么多字。总的来说,虽然这一部电影并不是非常出彩,但还是值得一看的,而且肯定是值得一张电影票的。我还是愿意给这部电影打及格并且比较高一些的分数的,起码拍得很有诚意,也有不错的深度,是一部很好的温情片。

以上就是我对《破地狱》的全部影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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