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飘零久,人儿何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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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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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许多地方的美景,吃过许多地方的美食,有过各种各样的遇见,或许是私心作祟,总觉得——他乡的美景之多不如你、他地的美食之盛不如你、他方的遇见之美不如你!

中国大大小小城,此城名不见经传,却是我二十年来生活的地方。这里的故事千千万,虽不足为外人道,可也承载了我那么多年的感情和记忆。即便这里没有什么好山好水,也没有什么好名声在外,在我心里,也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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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我不知归处,总忆最初。

那个时候,我们不通世事,活得率性又洒脱。二三好友,也许弄花草,也许寻美味,也许去冒险。天真如斯,任性如斯,简单如斯。

那个时候,不入繁华之境,不逐人间富贵。窗边一灯如豆胜过万千霓虹的流光溢彩,手里一卷书守着千金散尽都换不到的恬淡自安。

那个时候,四季很分明。春有“满城柳絮因风起”,夏有“田地小麦覆陇黄”,秋有“无边落木萧萧下”,冬有“夜来门外一尺雪”。

这里是我目之所及的一切,是我心之所感的全部。高中毕业之前,我熟悉的只有这“一方水土”,熟悉我的也只有这“一方人”。凤栖高枝,龙盘云霄。家人劝我别因“一方水土”绊住脚步,好儿女当志在四方。方寸之地,怎展凌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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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地求学时离家千里,原以为“天高任鸟飞”,没想到走得越远越恋家。“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身在他乡才知道自己难离故土,孑然一身方醒悟自己不舍故人。

刚离开家的那段时间,我很怕一个人走陌生的路,因为不知身在何处的时候会特别想念故乡熟悉的大街小巷。我不喜欢和陌生的人太快熟络起来,因为慢热的我还在偏执着人不如故。

出门的时候,杨柳还依依,正值青春年少;回来的时候,雨雪正霏霏,已觉垂垂老矣。如今,我于故乡,已是匆匆过客。但,故乡于我,却是心中归宿。我看过不同的天和地,见过非凡的人和物,却还是想独守一隅,入目所及是我所熟悉的天南地北,心之所感是我所纠结的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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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读到一句话“物离乡贵,人离乡贱”,突然很有感触。

作为一个在南方生活多年的北方人,我知道外人口中的“河南人”是什么样子,也清楚河南被“地域黑”到什么程度。蜚短流长,我不喜与人争口舌之利;三人成虎,亦不敢妄判是非。这世界太嘈杂,我只清醒地知道:实事不求是,人云你亦云,怎止谣言?是非难分明,偏听还偏信,清者自清。

我有同学毕业后不愿再踏进故土一步,别人问及籍贯更是遮遮掩掩羞于启齿,嫌弃乡音“呕哑嘲哳难为听”……此人,我不予置评,但还是想说做人之本是不忘本。

也有朋友觉得“年深外境犹吾景,日久他乡即故乡”,故乡转眼成他乡,他乡反认作远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无意臧否,希望你走得到远方也回得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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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情,或浓或淡,烙印不在身就在心,或深或浅。四面楚歌起,不战而屈;鲈鱼堪脍时,命驾而归;客死异乡后,魂归故里……“代马依风”之思,无限悲凉。“狐死首丘”之哀,如出一辙。

“逢人渐觉乡音异,却恨莺声似故山”,我愿离家远行的你,不忘归程;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我愿久居异乡的你,常忆故园;

“如今白首乡心尽,万里归程在梦中”,我愿难归故里的你,试遣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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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琼途&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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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一草一木一岁一枯荣,不用辜负四季轮回;在这儿,一粥一饭还是唇齿间最留恋的味道,不必入他乡随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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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后,五月再也闻不到满路槐花香。餐桌上,那道“小清新”菜在思乡记忆里越发余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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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梳妆台上美艳无比的指甲油,似乎更想念之前择花叶、染十指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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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浮生若此,别多会少,我亦飘零久,恐深恩负尽,散了纵横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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