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在18年的春节,我终于第一次出国,飞往了高中时代就很憧憬的柬埔寨。憧憬去这个国家倒不是因为它多么的闻名,而是觉得东南亚国家居民的相貌很有亲切感,很想去和他们交流,于是就出发了。
这是对柬埔寨的初见,还没下飞机拍的,图上展现的是柬埔寨首都金边,没有一望无际的高楼大厦,没有目不暇接的花花世界,只有简单的房子和马路,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能看到挂着一张张笑脸行走的人们,他们虽然穿的有点脏,皮肤有点黑,但不影响他们畅快的笑。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淡然,没有紧张和焦虑,人们之间互相打着招呼,看见不认识的游客也笑着说着hello,于是穿梭在尘土飞扬的马路中间的我,在不自觉地在阳光下哼起了歌。
第一天去了金边博物馆,看了高棉建筑,宏伟的红色大楼,里面陈列了当地的神话雕塑,一群白衣衬衫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正在参观了解他们国家的历史,楼外的树林郁郁葱葱,偶尔会经过几个穿着佛衣的小男孩,鸡蛋花热烈地开在阳光下,在这个充满信仰的圣地,浮躁的心都变得安宁。
第二天去看了闻名遐迩的吴哥窟建筑,但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景区外面的留守儿童,他们惯常找一颗大榕树,树下铺上垫子,然后呆上一天,午饭都备好了,没有菜,就用盐伴着饭下肚。
孩子们都不大,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他们会向来往的游客伸手要一点钱,会说一点点简单的英语讨游客欢喜,轻轻一笑露出一行白色的牙齿,让人有些心疼。
逛完了暹粒的建筑后,我和朋友包了一辆tuktuk车,时间为一天,准备去周围的村庄看看,很开心当时我们能做这个决定,因为后来的所见会刻在心上一辈子。
我们先去了一所小学,是日本投资建设的,规模很小,每间教室堆满了学生,但却没有闹哄哄,白色的校服穿在孩子们的身上,愈发显得他们皮肤黝黑健康,由于教室数量较少,所以上午上课的学生下午就不用去学校了,换另一批孩子们去。
路上还碰到了一个骑车去上学的孩子,他说每天要骑两个小时才能到学校,一路风尘,路虽远他却从未迟到。校门口有一行醒目的字:知识就是力量。
逛了逛周边的村庄,发现每家每户都爱种花,院子里大大小小的花都整齐摆放,无论贫穷富贵,总能有一颗发现美的心实在可贵。边走边看的我,似乎已经闻到了随风穿堂而过的花香。
最后一天去了洞里萨湖,体验很压抑,我看到在并不是很宽敞的湖面上停放了密密麻麻的小船,小船的主人就是那些住在湖面上的居民。他们是从越南逃过来的难民,没有被认可的身份,长年住在湖面,生活艰苦,每天以拉游客去洞里萨湖观赏为生。小船的数量太多了,有些船主可能一天也拉不上一个活儿。我们上的是一个小少年的船,他全程带着口罩,不说话,身手敏捷,时不时地在船顶和船底之间翻越,以便能顺利从千百条船中把我们带出去。
在船游走的时候仔细看了看湖上他们住的房子,都是木头搭建的,看不清屋内,黑压压一片,房子下面就是流动着的黄色的的洞里萨湖,整个画面一动一静,一浑一浊,跟随着小船摇摇晃晃,我似乎把当地人生活的辛苦也感同身受了。看着那个不说话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打着赤脚,皮肤暗黑,上身穿着一件暗红的衬衫,脚上开满了裂缝。他可能没有上过学,可能很小就跟着父亲开船,可能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妹和老人,幼小的肩膀早早地就扛起了一个家。发动机在哒哒的响着,小船像刀剑一样把湖面劈出了浪花,少年仰着头带着船向太阳方向奔去,那把我双眼照得刺痛的阳光他好像一点都不惧怕。
终于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洞里萨湖,太阳挂在湖面上一点点往下沉,我们在船头欣赏着余晖晚霞,听着浪打浪的声音,少年则悄悄地移到船尾,依旧不说话,也不看向正在欢呼雀跃的我们。他还是个孩子,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竟是无尽的沧桑和坚强。
突然想到我在柬埔寨崩密列看到的古树,穿墙而生,植入云霄,在贫瘠的残垣断壁处它们发芽生根,吸收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光,最后长成参天大树,长成壮丽的风景,长成触动人心的信仰。
我给不了少年什么,也帮不了他什么,反而在他身上我找到了一种不妥协的珍贵品质,让人动容,我相信每一种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愿少年永远勤劳坚强。
五天的柬埔寨之行很快就结束了,内心很安宁,我看到了我中学时代幻想的柬埔寨人民的生活场景,父母慈祥,兄弟友善,勤劳知足,用不放弃。他们生活虽然不富裕,很辛苦,可放眼望向世界,谁又不苦?众生皆苦,唯有学会知足和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