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个科学火花迸发以前很久,人类便已经开展其日常的事务了.到了今天,成千上万生活着的人们,他们的活动是不由我们所谓的科学来决定的.然而,科学必然会对人类的行为产生日益增长的影响.对这种影响予以粗略而简要的描述,将会使科学更加明白地突显出来.倘若对其差异加以夸大和程式化,我们可以说,在前科学阶段(prescientific stage),人类的行为按照情境教他干的方式那样去干.对于原始人来说,每件东西均表明了其本身,以及他借此应该去做的事情,
一只水果说:“吃我”;水说:“喝我”;雷声说:“怕我”;而女人说:“爱我”.
世界是有限的,但是,在某种意义上说,世界是可以操纵的,知识是直接的和相当不科学的,在许多情景里,它们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在其他许多情形里,它们则是令人失望地错误的.人类在其原始的世界里缓慢地发现这些错误.人类学会不再信任事物告诉他的情况,并逐步地忘却鸟类和石头的语言.
相反,他发展了一种称作思维的新活动.这种新活动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他可以构思事件和行动的结果,从而使他从过去和现在中解放出来.通过思考,他创造了科学意义上的知识,一种不再是关于个别事物的知识,而是关于普遍事物的知识.于是,知识变得越来越间接,而活动在通过物质世界丧失其直接指导性的程度上变得越来越理智化.此外,思维过程摧毁了原始世界的统一性.思维发展了类别和等级,每一个等级都有其自己的特征、行为方式或定律.然而,要求作出决策和及时反应的具体情境并不仅仅属于这样一种等级.因此,如果活动由科学知识来引导的话,那么它必须服从一种复杂的思维过程,而且这样的过程通常不能提供一种清晰的决策.
换言之,原始人的世界直接决定人的行为,告诉他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而科学世界在回答这些问题时常常难以做到这一点.推理似乎揭示了真理,但是一种真理不会给行为以指导;对于这种指导的要求仍然保持着,而且必须满足.
于是,最终产生了科学和宗教的二元论(dualism),它包括双重真理说(double-truth theory)、痛苦的敌意和科学的伤感
等各个方面,每个方面均不能令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