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充作品漫评四」名为安达充的咏叹调—— 评《Short Program 1》

序言

咏叹调,是以优美旋律表现演唱者感情的独唱曲。今天要评述的这部《Short Program 1》,亦是安达充倾述自己情感与价值观的一部短篇集。其实《Short Program》是一个短篇系列,共四本。但前三本实在是各有各的风韵,每一本都值得单独拿出来说道一下。

比起长篇作品,短篇作品似乎更能直观地反映出作者本人的一些想法。一来是长篇作品需要起承转合,比起自己的私人倾向,作者需要优先考虑故事的流畅性。二来是长篇作品为连载形式,更需要考虑读者市场。短篇则没有这些阻碍,作者只需要将自己的一些碎片化灵感呈现出来。而这些碎片往往正是最发自潜意识的,不假思索的产物。而被称为“青春教父”的安达充,则在《Short Program》系列短篇里,谱写着独属自己风味的咏叹调,安静地歌颂着名为青春的抒情曲。

正文

这本书共由8篇故事构成,从故事风格上可以被分为两类。一类是令人莞尔的,欲说还休的恋爱小品。除了第一篇「近况」之外,剩下的七篇故事都是这样的风格。安达充总是以某样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物品」为「载体」,来承接少年少女之间朦胧的爱恋。比如他的长篇作品《Rough》中,女主通过「录音机」向男主告白。而这样的手法,在这本短篇里也随处可见。「交叉点前」这篇故事里,「温泉旅行的门票」成为男女主相遇以及结缘的开始;「Short Program」这篇里,男主用「望远镜」偷窥女主家从而得以与女主有近一步的发展(不过被女主发现后甩掉);「Take-off」里女主把自己的心意寄托在「跳高纪录的数字」上,在她看来最好的爱慕方式就是“跳出倾慕对象的身高数”;「Plus 1」中,女主在男主持有的「电器保修证」上写下“专有”二字,来宣示“男主是她的专有物”……等等。我个人很喜欢安达充的这种巧妙技法。他总是很喜欢用某种「随处可见的日常物品」为线索,让男女主围绕这一物品展开一系列互动,故事架构十分紧凑完整。所有暗潮涌动的爱恋情绪,都被铺就在其中,而安达充总能四两拨千斤地将其轻盈阐述,不矫饰又足够深情。

第二类故事,则是有关回忆与错过的故事,代表就是第一篇「近况」,也是这本短篇集中我最喜欢的一则故事。故事发生在同学聚会,这是一个让过往回忆鲜活起来的场合。男主杉井就在初中聚会中,发现了有好感的亚沙子对自己的心意。不过初中时的他丝毫没有察觉,而亚沙子当时也选择将戏份心意深藏心底。曾经他们错过了彼此,而这次杉井终于明悉一切,两人断掉的红线在此刻似乎有接合的迹象。但是杉井并没有再续前缘,因为错过就是错过了,是命运的使然。与其深陷过去,不如放眼现在以及未来,把握住自己当下的伴侣。而有些人,就让他们闪耀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不要再浮上水面。或许在某个和煦的午后,当我打着呵欠意识朦胧的时候,记忆中的你会再度浮现。我会欣慰地微笑,但那也只是一刹那,下一刻我就又会把你安放在谁都不会触碰到的意识深处。

这则「近况」与其他几篇故事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它更像是一则回忆录,安达充从成年人视角回顾年少往事。安达充在这本故事中,温厚地劝说着那些活在过去的人,用他一贯的温柔语调。

结语

曾经我认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是对安达充创作风格的最佳表述,现在却觉得少了什么。他的故事不仅安静,而且有力量,是一种淡然随和的力量。似乎概括一下就是沉静如海。

如果你还未涉猎过安达充的作品,不妨从这本短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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