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不见黄姐,再见她,还是一样的笑脸,一样的香味。
黄姐是我读书时候在酒吧认识的大姐。她当时就坐在我旁边的台位,当有陌生男人过来请我喝酒,她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大声的冲对方说,滚远点,我妹子不知道啊?
那声吼叫,我到后来都敬佩不已。其实她不是吼,她就是嗓门大,因为左耳早年被继父扇聋。
后来,我一不开心,她就开车来学校接我,领我去酒吧买醉。那个时候我认全了所有有名的洋酒,我甚至一尝便知真假。
她教了我很多关于男人的知识,可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做什么?家住哪里?
今天,我下班回家,这是回东北的第二周。开着车我恍惚的快要睡着。黄姐的车就在我等红灯的时候从后面撞了过来。我一个猛子向前直接头出血。
我下车拽开了她的车门,拉她出来。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拼命的放出了眼泪,扑到了她的怀里。
“姐,我想你。”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吼了句。
“你说啥呢?猫动静啊。”
我一时没了责怪的理由,吼向她。
“上车,我带你去吃大腰子。”
她一脸的宠溺,招财猫似的猛点头。
我想点两箱酒,可她说穿孔了两次,不能再喝了。我就退了一箱,给她上了几瓶花生露。
我问她,有没有真正的想过我,想过回来?
她说,没有想过回来,但是想我了。这次是因为继父终于死了,才回来参加葬礼的。
“那,这些年,你嘛去了?”
“没什么,又换了几个雇主,买了两套房子,换了一辆车,还有养了几个孩子。”
她把“雇主”定义为包养她的男人,她说没有感情的人又出了钱肯定称呼他为“雇主”啊。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工作,也习惯了大摇大摆的生活,所以,就这么继续没什么不好的。
“那。。孩子。。”
“我生不了,早年打过两个,现在不行了。所以我去收养了几个,不过都是非常好看的混血,这样可以满足我不生丑孩子的愿望。”
我们聊到深夜的时候,我自己不知不觉喝了一箱酒,那些酒就像毒药。喝完上瘾不喝还渴,就好像只有填满肚子我才能英勇的称呼自己是个女人。
她临走,又扔给我一沓儿钱。
“买单,还有你太TM累了,出去走走吧,你总自己逞能,小心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不敢靠近你,因为你是个爷们。女人不心疼自己,那么你的下场还不如一个妾。”
她给我带来好多的东西,比如我爱的万宝路,喜欢喝的气泡,欧时力的衣服,MK的包包,吴竹的笔,还有好多好多欧美小众电影和书籍。
她总说我不会喜欢有用的东西。我也问过她,什么叫做有用。但是她说,有用就是贵的。
我不以为然她的生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自我实现和价值空间。而我的就是钟爱“超我”的自己,“本我”的享受,和“自我”的追求。
黄姐,她很令我心疼,也很值得我去追捧。因为她的善良她的大爱还有洒脱。或许她开放的不是地方,但是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至少于我来说她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因为她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当然一切都是因为她觉得值得。
我曾在梦里,梦到过她穿一席白裙,走在圣托里尼的白房子中间。她的每次回头微笑都像是播放了一部很长的文艺片。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像是在召唤看到的人要好好珍惜,但别靠近。
也许。她的一系列解释,是为了回答我的疑问。但我却深深的感觉到,她解释,也在告诉我她一直很好,因为她只面对她自己。
或许,我们更多的是应该放弃更现实的一面,只针对快乐来做出让自己幸福而不后悔的事。毕竟,人活在世上,时间太短,生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