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的读者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本次共读营的领读人李晓方。很高兴和大家一起深度阅读《明代国家权力结构及运行机制》这本书。
顾名思义，这是一部研究明代政治制度史的学术著作，众多学人将这部经典比作“一幅明代政治生态全景图”。全文共50万字，分上、中、下三篇，共17章，对明朝国家权力结构做了纵面和横面的解剖。
书最早在2008年由科学出版社首版。出版不久，就一售而空。在二手书平台，要花数百上千元的高价才能买到。2024年3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再版。
这样一本大部头，读者想要一览全景，需要掌握正确的打开方式。作者方志远曾经分享过自己的研究过程：和很多学者不一样，他并非在“学术史”中寻找“问题”，而是在“阅读文献”中发现问题，认识直接从史料中来，较少被后人的研究先入为主，较少成见和崖岸。这本书在“绝版”15年后也没有过时，仍然受到大众的关怀，以及书中浮现的当代意义，都是这样的思考所带来的。
在阅读文献的过程中，方志远被《明史·职官志》中的一句话所吸引：“内阁之票拟，不得不决于内监之批红”。这句话说的就是内阁和内监，特别是内阁和司礼监的关系，还有内府和外廷的关系，这是横向问题。而纵向，则是巡抚、巡按、司道、府县、里甲。一横一纵，就形成了研究明代国家权力问题的基本思路。用他自己的话说，内阁，成了他从事明代史研究，特别是明代国家问题研究的起点。
本书上篇讨论的是明代中央决策系统的权力关系。这里谈到了一个大家经常关心的问题，在洪武十三年（1380）正月，明太祖废除中书省，在古代中国实施了几千年的宰相制度，就此中止。这个问题，不仅是明代历史无法绕开的问题，也是中国古代史政治史的大关节。这本书对这个问题谈得比较详细。
从表面上看，明代中央决策系统以皇帝为核心，内阁、司礼监是两个支点，但实质上是以内制外。在这一格局中，皇帝不必亲自处理任何具体事务，却可以随时追究任何部门的责任。作者举过这样一个例子：内阁大学士你不做事也不好，不做事是尸位素餐；你做事又不好，做事就是专权。所以明朝在做事和不做事这个交叉线上，就出了两大名相，一个是张居正，一个是严嵩。这是明朝不同于中国历史上任何朝代中央决策系统的权力关系。
到了中篇，本书继续讨论这套管理系统的权力制衡关系。实际上，中央管理系统发展到后来，权力制衡早已超出了明太祖设计的所谓“五府六部互相颉颃”，而是内外相制、上下相维。明代几乎所有国家事务，无论是财政管理、军事管理、司法管理、外事管理，均由三方乃至四方对等负责，形成内府和外廷的全方位制衡。
而在下篇，本书讨论的是明代国家权力在地方的调整与重组。与在中央不同，明代国家权力在基层社会经历了由重建到强化到削弱的过程。这期共读营我们将对此逐一深入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