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躲,还是在追?”
很长一段时间,我踏着疾风,死亡在我身后追赶。那些唤我朋友的人,现在拔刀相向,唤我凶手。那句话萦绕在我耳边,我的周围没有光明,黑暗笼罩着我,陪伴我的,只有不羁的风。
“风在躲,还是在追?”那句童年的话语,竟成了我不断思索的源头。是牵挂,还是羁绊?回忆翻涌。周围是大鼓大鼓黑色的风,还有萧瑟的笛音。
我需要一个真相。
啊,一壶老酒,一把长剑。斩的断疾风,却斩不断哀思。我的师傅,素马长老,他安详的面容缠绕我无数个日夜。是梦魇,还是怀念?诺克萨斯的战斧在我的故土上挥舞,他们让我保护素马长老,而我自负以为一己之力可以击退敌军。回来看到的却是师傅的死亡。他是被御风剑术杀死的,而我是御风剑术唯一的继承人。他们唤我凶手,他们的怒火宛如一头潜行的巨兽。那个雨夜,还有那阵凉风。哦,不是梦魇也不是怀念,那漫天战火的背后,是我要寻找的真相。这个弥天大谎,能够解答的人,只有我。
【永恩的枫叶】
死亡如风。呵,我深爱的故土与人们,我甚至把那里的黑暗都当成光明,而他们现在却把我逼入绝境。那个我从小生活的村落,现在只剩无用的怜悯。是内心的渴望支撑着我,我想看到谎言背后的荣光,还有明天的朝阳。
艾欧尼亚,我深爱着它。我不屑与表面的仇恨相辩解,我追寻的道路,是剑客之道,也是证明之道。这所有的一切,只有手中的剑刃能够明白。我不会让死亡得逞,更不会低头认命。我曾经当作家的地方,现在驱赶着我走向深渊。为什么我仇恨不起来?呵,是那枚枫叶种子,兄长的谦卑教诲吗?当那枚种子成长为漫天枫叶时,为何黑夜翻涌,黎明埋葬。
当兄长的身体在我面前缓缓倒下的那一刻,我不懂,亦或是我不想懂。爱?愤怒?就像他过去经常问我“风在躲,还是在追?”的问题一样。我答不上来。永恩,你最后一刻饱含期望的眼神是否明白了?可你只是说师傅死于御风剑术,而我是御风剑术的唯一继承人。
呵,这就是你们唤我凶手的原因吗?可你在倒下的那一刻,是否看到了我的剑刃中,没有罪恶,只有忧伤。
风在躲,是因为谎言在追。
【塔利垭的曙光】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别人的师父。那个在别人眼中满身鲜血与罪恶的人会被当做崇拜者。或许他们会冷笑吧。那个叫做塔利垭的女孩,她有跟我相同的命运。她也深爱着她的国家,把那里的黑暗当成光明,却被抛弃为国家的弃子。她也彷徨无助,看不到黎明。
塔利垭,是我命运的指引者。让我在迷失中找到方向。她看到了她故乡的太阳缓缓升起,驱散整个沙漠的阴霾。她踏着沙石,朝着那束光飞去。
我听到了故乡的召唤。或许,我也该回去了。
经年一梦,一梦经年。啊,我又想起了那年的战火,那个夜晚,那年的风。倘若我没有擅离职守,师傅也不会死。我也不会亡命天涯。那渴切杀敌,护我国土的心,只有风知道。
【最后的真相】
熟悉的故乡,陌生的人。他们依然改变不了对凶手的态度。愤怒?恐惧?呵,罢了。倒是那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束光倾洒,不染尘埃。
囚徒?凶手?为何看不到一丝绝望?竟有解脱的欢愉。为何,她被阳光映照的,竟是我的影子?
当所有人把仇恨转移到她身上的时候,我看不到答案。他们只有对仇恨的厌恶,却少了对真相的渴求。他们愤怒着,咆哮着,对着被锁链禁锢的她,开始人性的拷问。每个人都面临着清算。却也需要艾欧尼亚正义的理解和启迪。她只是说想找我师傅打破她充满罪孽的剑刃,后来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我让她拿起那把断剑,我要证实一件东西。
当我用御风剑术打碎那把符文巨剑的时候,朝我飞来的碎片被我的剑刃挡住。他们恍然大悟,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他们都忘记了,我的御风剑术来自于谁。师傅的死是意外,是被自己御风剑术波及的剑刃碎片所杀。
我完成了自我救赎。却失去了一切。我还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带着她留给我的那句话。
“谁知我知你,我知你之深——锐雯”
永恩,这个结果,是你想看到的吗?
想象有这样一个地方,你把那里当成是家。却有着触不到的黑暗。然后你把那里的黑暗当成光明,直到看到黎明。哪怕有一线希望,都会让你奋不顾身。就像塔利垭一样。
“风在躲,还是在追?”我得到了答案。
风在躲,是因为谎言在追。
风在追,是因为真相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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