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血红,大片大片乌沉沉的云朵压着城市喘不过气来,城市边缘连绵的大山今日异常的黑沉,如一头洪荒巨兽般冷冷的俯瞰着城市。看不见太阳,却有焦金流石般闷热,没有一丝风,粘稠空气似乎让世界已经凝结。
我蹲着在高楼门前费力的呼吸,汗顺着脸颊两边不停的滴落。我已经在这里蹲坐了很久,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或理由,就这么蹲着,任有汗水一丝丝的抽离走我体内的精力。
这一栋破烂的高楼座落在城北边缘外地人为主的聚集区里,高楼附近还有几栋外表破烂的高楼,高楼之间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棚户房,棚户房除了住人,大多都做着一切能挣钱的生意,因而道路上塞满了各种丑陋脏乱的人。
我有点蹲不住了,却忍着没动,心里虽极度不安,但脑海里一直有个信念,我蹲坐在这里忍受着闷燥的空气和散发的恶臭的环境,肯定会有什么原因,或者是在寻找什么,肯定会有目的或意义。
直到一阵微弱的微风吹来,我努力的伸长脖子想去追寻风的踪迹,便看见了她。
看到她的一瞬,那温和而清凉的满足和不安感便充斥全身,贫瘠干枯的心田泛起了一阵一阵酥麻的感觉,害怕、欢喜、充实、渴求各种情绪纠缠混杂,搅乱了我的呼吸。
我很清楚,这是爱,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深深的爱上了她,原来这才是我守候在这里的意义。
她没有注意到我,走进楼里消失在我眼前,我心中一紧,落空失重的感觉让我难受异常,本能的迈开脚步追了几步,但我却畏惧了,害怕什么却不得而知,空气似乎更加粘稠沉重,我扯着脖子使劲的呼吸,肺叶猛烈的扇动,让血液充满养分,依旧没给我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钢琴声将我扯回现实,原来迷糊间我进了大楼,大楼门厅散坐着几个充满了戾气的大汉,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在弹奏钢琴。
琴声让我清醒过来,我知道无论我将面对怎样的结局,我都必须要找到姑娘。但琴声却有股魔力让我沉醉其中,迈不开脚步,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状态,一切都无法详细的描绘说明,就像门厅为什么会出现那些凶恶的大汉?为什么会有少年在此弹琴?他们是剧情人物吗?他们对剧情有什么样的推动?或者在此时的状态下,细节已经不重要,一切无稽的事物可能纯粹只是因为必须要有而已。
姑娘的房间应该位于很高的楼层。我揣揣敲门时并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气喘心虚害怕激动都在开门的瞬间统统变成了欢喜和痴迷。
姑娘穿着汗衫,头发盘起,掉落的发丝被汗水粘连在额头与脸庞,修长的脖颈和纤细的臂膀上那一颗颗渗出娇嫩皮肤的汗珠晶莹剔透,汗衫被汗水黏糊在身上,窗外血红的天色透进,曲线在汗衫下若隐若现。
姑娘淡静如海的眼睛看着我,表情虽恬静依旧,但眉间却时而疑惑时而羞涩,时而茫然时而欣喜。
我们互相凝视着,没有了时空,不见了宇宙。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的对我说:“我似乎认识你很久很久,我似乎等了你很久很久。”
我说:“都是我的错,我现在来带你走。”
我们走进屋子,她轻轻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我很想用力的抱住她,却担心如此的不真实,害怕抱住的只是个幻影,是自己脑海里虚构的存在,是自己潜意识中永远求不来的愿景。
窗外远远的传来轰轰的脚步声,一个三十多米高的巨型蒸汽机械人正在离聚集区不远的主干道路上巡逻,蒸汽机械人两边的肩膀上站着几名裹着军制黑色风衣,脸上罩着黑色的防毒面具和风镜,头戴着黑色头盔的军人,他们拎着步枪,四下观察。
巨型机械人早已布满了城市的各个角落,他们犹如行走在城市钢铁丛林里的巨人,从背部排放出来的,由于动力驱动而产生的蒸汽呼呼的冲上云霄,渐渐的城市便被蒸汽若隐若现的笼罩了,只有主城核心区的几栋高楼依旧清晰。
我们就这样一直相拥,闻着对方燥热的体香,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任由汗水流淌交汇。姑娘抬头看着我:“多么奇怪,多么神奇!”
我点头:“是呀,多少神奇,多么奇怪。不仅你我之间,而且窗外朋克的城市,蒸汽的世界,似乎整个时空都非常的奇怪。就如这栋楼”我努力的回想:“我不记得如何上来的,这栋楼是工厂厂房还是学生的宿舍楼?或者仅仅是普通的住宅楼?我不知道,我又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事情苦恼?”我低下头,抚摸着姑娘的脸庞:“可有了你,这一切又有什么紧要。”
姑娘嫣然含羞:“有了你,一切已经不要紧。”
我抓着她的胳膊,对她说道:“你抓紧收拾一下,我们赶紧走。”
她问:“去哪?”
我摇着头:“我不知道,但我们留在这一定很危险,战争一触即发,我们应该抓紧逃离这个城市才是。”
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看着窗外血红的城市,目光虽然悲伤但渐渐坚定,她摇着头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我急切的问道。
“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这件事没做好,我将永远被困在这栋楼里。”她爱怜的用手摩梭着我的脸,看向我的目光泛起了泪星:“你走吧,离这个城市越远越好。能知道有你的存在,我已经非常的知足了。”
“什么事情,我来做。”我一把将她抱紧,语气不容置疑。
姑娘流出了眼泪,并不答话,只是咬着嘴唇摇着头。
“别说胡话,我怎么可能舍你而去。什么都不用怕,我来做。”我虽然着急,但语气却柔和下来。
姑娘抽泣了一会儿,见我不容反抗,咬牙说道:“我要杀一个人。”
我凭空从后腰抽出一把长刀,问道:“人在哪?”
姑娘定定的看着我,擦干眼泪,随手拿了件外衣,拉起我的手便推门出去。
我们沿着楼道一路前行,楼道虽拥堵黑暗,但我们却越走越快。在楼道的尽头,我们转了个弯,前方是一条更为宽敞的过道,过道的一边是天井,天井上方有光亮和火星倾泻下来,而临墙的一边或靠或坐或躺着各式的人,有打手,有毒鬼,有妓女,或横眉竖眼,或袒胸露乳。走道中央随意丢弃着各样的垃圾,恶臭熏天。
姑娘拉我的手不禁汗水直流,但依旧坚定而小心的带着我往前走去。
这时我们身后忽然闪出两个男人,他们身穿英国街头复古休闲风格的服装,其中一个男人抱着一把吉他弹奏,另一个男人边走边唱。
周围音乐声响起,我认得这旋律,那是Blur的曲子《Tender》
“Tender is the night,Lying by your side,Tender is the touch of someone that you love too much。”男人跟着我们边走边唱,身子随着旋律摇摆。
姑娘与我对那两个男人熟视无睹,目光中只有眼前的路,拉着手只知坚定前行,我另一只手紧握着的那把刀在天井光亮的照耀下,散发着猩红的寒气。
男人倦懒舒适的歌唱未停,舞蹈的身子时而摇到我们面前,时而在我们身边:“Tender is the day, The demons go away ,Lord i need to find someone who can heal my mind。”
到了合音部分,墙边横七竖八的那些的打手、妓女和毒鬼一起打着拍子,唱道:“Come on Come on Come on ,Love’s the greatest thing,Come on Come on Come on ,Get through it。”
两个男人一路跟随一路唱,直到姑娘带我来到一扇破烂的门面前,他们才轻声的吟唱着“Oh my baby,Oh my baby,Oh why,Oh my---”逐渐的消失在我们身后。
我和姑娘对望一眼,从她恐惧的眼神里得到确认的信息,我不再二话,一脚踹去,便将门踹个稀烂,我先行闯进屋里,眼前的情形不禁让我一愣。
这居然是一间教室,虽然没有学生,但满屋子的书桌干净整洁,教室的日光灯一闪一灭,将窗外照射进的血色余辉冲淡,却也显的更为诡异。
我将视线凝聚在了讲台上,一个老人趴在讲台上睡觉,似乎被我们的闯入吵醒,冷冷的眼神向我们看来。
老人发现姑娘,冷笑道:“你又来杀我?”
姑娘站在我身后,害怕的一直颤抖,但却坚定的点头。
老人哈哈大笑着说:“你杀得了我吗?”
我踏前一步,亮出长刀,平静的说道:“由我来杀。”
老人听我如此说道,丝毫未惧,目光烁烁,凛凛的扫视着我。几息之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一阵收缩,不由惊恐的叫道:“是你,原来是你。”说完之后脸色不断的变化,最终死灰一片,认命一般:“既然是你,这个世界你又何人杀不得。”
就在此时,一阵阵的长鸣声响彻天地,这是空袭的警报,果然盘踞在城市边缘大山的上空突然出现无数艘飞行器。
飞行器蝗虫般铺天盖地的往城市倾轧过来,里面有硕大的飞艇,有舒展着鸟翼或是摇曳着鱼尾等各种奇形怪状的拼装飞机,更可怕的居然有空中航母编队,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在攻击舰和护卫艇的拥簇下飞临到了城市上空。
城市的防空系统早已启动,地面火炮和蒸汽机械人不断的向着天空开火。天空轰鸣阵阵,飞行器回击着地面的武装力量,随着母舰一声令下,轰炸机群将无数颗炸弹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犹如倾盆大雨。
第一颗炸弹砸在城市,绽开出的死亡之花如火红的脓包,释放出了恶心的美感,那无数颗炸弹绽放出的火红瞬间便将主城区淹没,威力催古拉朽,毁灭了脓包内的一切。
老人看着窗外的战火疯狂的大笑,指着那人间炼狱的对我恨声说道:“是你,是你,都是你干的。”他扭曲的面容流满了泪水:“你弹指之间就摧毁了这个世界,让无数的生命灰飞烟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你要彰显你的强大,哈哈哈,看似无所不能,实则懦弱胆怯,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可笑的自尊,隐藏你那可怜的自卑。你肆意的操控你笔下的世界,不过是你没有高潮的自渎而已,哈哈哈”
老人歇斯底里的手舞足蹈:“在你的世界里你得不到满足,在你的世界里你卑微而渺小,在你的世界里你如草芥般任人践踏,你便在想在这个世界中自淫寻欢,你居然还想挽救你身边的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不正是你可怜可笑的象征。”
老人的眼睛充血而猩红,他一把揪住我,狰狞的嘲笑道:“你以为你能操纵你笔下的世界,哈哈哈,不不不,你操纵不来,你控制不了,你没这个能力,你不过是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可怜虫而已,哈哈哈。”
我被老人说得脸色青紫不一,心中烦躁难忍,不禁一声大吼,猛得将他推开,一刀便将他的头颅砍下。老头的脑袋咕噜的滚到了墙角,依旧冲我嘲笑如故,似乎疯狂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姑娘轻轻的拉起我的手,温柔的擦拭我脸上止不住的泪水,她说:“你不要这么伤心,不要这么愤怒,我虽然没有听懂他的话语,但这根本不重要,我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英雄,现在,你带我走吧!”
我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姑娘,又看了窗外即将蔓延到这里的炮火,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们走,离开这里。”
逃离城市的道路早已拥堵不堪,叫喊声哭嚎声混响而成的声音与远方的炮火声竟然相互呼应,我和姑娘努力的抓紧相互的手,不让人群将我们冲散。随着人流一直往出城的方向跳离。不觉间走到了高速路上,高速路上停满了被遗弃的汽车,其中就有不少的坦克和装甲车正冒着熊熊烈火。
忽然前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声,大量的人掉头涌了回来,我和姑娘站在不断往回跑的人潮中,犹如被怒浪席卷的礁石。随之炮声和枪声响起,前方出现了一台巨型的装甲坦克。
巨型装甲坦克有近五十米长,十层三十米高,每一层都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各式长短不一的火炮,第五层伸出的主炮虽只有十米长,但口径居然达到了五米,坦克顶部布满了排气口和烟囱,不断有白色的蒸汽冲啸而出,发出呜呜的声音,巨大的履带无视被遗弃在路面的汽车和其他坦克装甲车,毫不费劲的碾压过去,将其压成一个个铁饼,给高速路留下一道道的裂痕。
巨型坦克身上的机枪和小口径火炮密集性的开火,爆炸此起彼伏,前方的人群不断的倒下,而后面的人群不明所以,还不断的拥上,我和姑娘在中间却难以动弹,无法逃脱。
如巨型坦克般钢铁怪兽,能碾压任何人的希望,当姑娘看到这个钢铁怪兽时,恐惧的脸色已然绝望,她不再搭理身外的枪火,双手用力的捧住我的脸,用尽全力的吻着我。我顿时忘了所有的一切,一手扶着她脑袋,一手报紧她,全身心的回应着。
周围爆炸依旧,炸出的火花和石屑凌乱的飞舞,子弹扯着螺纹的轨迹从我们身边嗖嗖的穿梭而过,周围的人挥舞着双手被不断的击穿,结出血红的花。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巨型坦克停止了射击,并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我和姑娘周围的人被一扫而空,尸体布满了路面,而离我们不远的后方,本来疯狂逃离的人们似乎都停了下来,全部愣愣的看着我们,脸上充满了复杂的表情。
姑娘注意到了四周的变化,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没办法给她解释,只是连忙抓紧她的手从巨型坦克的身边穿过,两个人拼了命的往远方逃脱。
身后的枪炮声,爆炸声,惨叫声又响起,前方的高速路上只有两个奔跑的身影。
我们爬上高速路旁边的大山,气喘吁吁的看向遥远的城市,那已是一片火海,不断有高楼大厦倒塌,火海里的巨型蒸汽机械人还在顽强的反抗着。城市的空军力量虽然姗姗来迟,但激烈的空战依旧撕裂着天空,不断有气艇燃烧,不断有飞行器陨落,激励的战况犹如世界末日。
我们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实在不知说些什么,我心中满是愧疚,叹了口气。姑娘趴在我怀里,轻声的抽泣着,当泪珠湿透了我的衣裳,她才说道:“走吧,我们回家吧。”
我心头一紧,莫名的恐慌袭来,但又不知如何拒绝,只能任由着她带路前行。一路上我东张西望,慌乱的寻找,姑娘发现了我的异常,不由奇怪:“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我焦急的心情未加思索,脱口而出:“我在找一面悬崖。”
姑娘更加奇怪:“悬崖?你找悬崖做什么?再说,我走过这条路,并没有什么悬崖呀。”
我不知作何回答,摇头苦笑着。这里本来应该有一道悬崖,悬崖高耸入天,斧削四壁,它会如一道天堑般阻挡我们的去路,我思考了好几天,为它的设定反复琢磨,但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我的操控,不但没有了悬崖,而且一路平坦,视险如夷。
姑娘看出了我担忧的神色,不断的说些开心的话语试图安慰我:“我的家在高高的山坡上,山上开满了鲜艳的花儿,有牛有马吃草,有狗儿到处奔跑。每次我回家,我母亲总是会先知道,在山坡道路的尽头等我,我的弟弟妹妹们则调皮的围着她嬉闹。”
她开心的笑着,美丽的容颜让我痴迷心痛,晶莹的皮肤在血色的天色下泛起琥珀的光泽。她对我说:“你别担心,我母亲一定会喜欢你,她溺爱着我,总是对我千依百顺,但是”说道这里,她调皮的眨了眨眼,高挺的鼻梁微微的皱起,笑眯眯的说:“但是你可要小心我的弟弟妹妹们,她们可调皮了,会缠着你,让你一刻也不得安闲的。”
姑娘越说越开心,脚步越来越轻快,时而哼着歌,时而采朵野花稍在耳边,娇憨着问我漂不漂亮,全没察觉到我已失魂落魄,焦虑万分。
山路越走越高,我们都爬着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我看姑娘爬的辛苦,心疼的要她休息,她却咬牙拒绝,不服气的哼着:“真的是很久没回家了,以前这条上坡爬的可轻松了,不知今天怎么这么吃力。但爬过这个坡就到家了,看我们谁会最先到,嘻嘻。”说完她咬牙就冲到了前面,我只能沉重的跟在她的身后。
爬上山坡,不远处果然有一栋坐落在花草间的房子,路的尽头一个身影在翘首以盼。
姑娘欢呼一声,开心的往身影跑去,一下子便扑入了身影的怀里。待我走近,她又急忙的将我拉到身影前面,害羞的介绍:“母亲,这,这便是---”红着脸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身影是个中年妇女,未见苍老的面容端庄慈祥,整齐梳理的头发却可见的丝丝白发。妇女见女儿如此作态,不禁笑道:“真没出息,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了。”说完便和蔼的端详着我。
我并没有作声,焦躁的心情反倒平静,只是痛苦愈发浓烈,不可抑止。
妇女见我如此,不免奇怪,便笑着问:“你不用---”忽然语气一顿,走近了两步,再次仔细的看清了我,慢慢收敛了笑容,脸色却是平静如水:“原来是你。”
我艰难的点点头:“是我。”绞痛的心不禁让我垂下了头。
“你不要这样。”妇女笑着劝慰。
“我控制不住”我流出了眼泪,咬着牙说:“我真的很痛恨自己。”
妇女看了看旁边的姑娘,问我:“她的父亲是你杀的?”
姑娘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连忙对妇女说:“父亲,父亲是我让他帮我杀的,不能怨他。”
“哦,真的是这样吗?”妇女还是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来到这里之前,我以为是,现在我才明白过来。”
“明白什么?”姑娘奇怪,我和她母亲的对话她一句也没听懂,气氛又如此的诡异,不免着急的问。
妇女爱怜的对姑娘说道:“傻孩子。”眼里满满的溺爱:“孩子,他也是可怜的人,你只需明白,他做的一切虽有谋划,但有时也会生不由己。”
我泪流满面:“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
妇女心中不忍,痛惜的抱了抱我,说道:“笔由你控制,剧情由你发展,结局理应由你掌控,你可以不这样做的。”
“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终结局”我无力的摇着头:“我知道它不理想,不是很好,甚至荒谬,但我尽力了,我累了,倦了!”
“真可惜”妇女退后了两步叹息道,她再一次看着已经有些慌张的姑娘“你们俩是多么好的一对啊,可怜了我的女儿了。”
我终于没忍耐住,哭出声音来。
“那动手吧!”妇女平静如海,微笑着说:“做你必须做的事!”
我虽悲痛欲绝,但仍坚定的从身后抽出长刀,在姑娘惊恐绝望的呼叫声中,向妇女斩去。
刀光一闪,便攫取了天空的血红,世界显出了本来的颜色。
(完)
知庸 2019年10月5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