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女性群体里,似乎她们永远都是被单拎出来,作为一个特殊物种而存在。于是,她们有了独属自己的称谓——寡妇。至于她们是否愿意被独辟蹊径单拎出来,似乎也鲜有人倾听过她们的声音。
我想,先人开辟出寡妇这个词来,莫不是在寡妇这里受过情伤,否则,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造词者的出发点。退一万步说,倘若造词这哥们只是出于无聊或是闲的蛋疼,那么,为何他不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顺便将死了女人的男人也合理化了,比如赐个寡夫或寡男之类的称谓,好歹也算师出同门。
而按照小胖妈的说法,寡妇就是寡妇,克死了自家男人,这叫间接致死,她还说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既是发生的事实,那就无可反辩。为此,她运用了自己生平唯一掌握的议论文论证方法——例证法,她说既定的事实就像嫁出去的姑娘——覆水难收,就像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她还说事实就是硬道理,就像美元是硬通货一样,无需赘言,多了都是歪理。
而为了让自己说出去的话得到更多人的肯定,也为了进一步论证这一论断的正确性,她还用了反问的句式:为什么她家老张跟她同床共枕几十年,依然生龙活虎,偏偏轮到那些个死鬼,跟这些女人们睡了之后,就一命呜呼?她说经过长期观察,她总结归纳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寡妇理论——这些女人身上阴气太重,无底洞太深,以至于这些女人们,不仅要了他们的精还索了他们的魂。
那时,我还少不经事,对于小胖妈的无底洞以及精魂理论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为此,我特地向我妈一番打听,她只是说小孩子不要没事瞎问。我又试图从泥巴炮队里得到些答案,只是,那里的答案各异,有说肚脐眼太深,有说咯吱窝的毛太浓,至于说孙悟空水帘洞的,我当时就觉得此论调纯属一派胡言。这里面,数小胖的说法最难以印证,他说等我们长大就知道了,我说那得要等到马月猴年,他说也不用太久,只要上了大学就行。我说别看你平时闷不吭声,懂得知识还不少。他说哪有,我问他这些都从哪里学来的,他说他只是向他上了大学的姐姐作过咨询,而他姐姐的回答通常也比较干脆——等他上了大学,一切就都水落石出。
时光如流水,不知疲倦地向前流淌,从不曾停下过它的脚步。而我们就这样在无知与求知的交织中,不知不觉地长大,后来也终于上了大学,到底明白了小胖妈当初的理论。只是,当年的泥巴炮队友再也不曾联系,更不知,如今的小胖是胖,还是不胖。
不过,上了大学的我,懂的理论也仅限于理论,再也没有更深入了。为此,有那么一阵子,我苦闷异常,为自己掌握理论后却无法深入实践而感到不知所措。人虽身在学校里,却像足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多数时候,戚戚怏怏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