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里的时光(三)
文/阿巧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一千多个日子就要画上句点,三年的青春就要挥手道别。我不知道高考能否决定人生,我只想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英雄。
开始写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在纸上罗列了很多要说的话要写的事,我想把我记忆里的高中全部罗列出来,但直到结束我仍然觉得苍白无力,又或许“高考”与“青春”,两个词就已足够动人心魄。
高中的我也许会羡慕大学的自由,大学的我们也许会怀念高中的纯真,长大以后才发现,原来回不去的岁月就叫青春。
我对于我的青春时光没有特别的话,只想好好道别好好拥抱。而我理所当然的没有经历这一切,如果你问我,我去干什么了,我只能告诉你:我在画室画画。如果想要我再强调一遍,我只能告诉你就是每天无时无刻吧停地画画。
在高一都不怎么管我画画的妈妈,对我画画这件事开始严加管教了。画室也非常的大方,叠叠的美术资料往七楼送,我身处画中不知“game over”是何物。
传说普罗米修斯受罚就是这样,鹰来啄他的内脏,但内脏又不断地长好,于是他要承受永不停止的剜心的疼痛。
我觉得画画也是这样,美术高考的画画,不是想画什么就画,是老师学校想让你会什么你就要画什么。管你以前是不是浪漫主义诗人,管你是不是自命清高的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抽象派大师的苗子。现在你在我的地盘你就得给我画素描,画色彩,速写画的不好,还外带几句随机附送的讽刺旁白,整个人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当然这样的热身的效果是显著的。
九月,由于循序渐进,我们很快就进入了竞技状态。神经却也立即脆弱,任何关于考美院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当头一棒还是正式集训后色彩老吴的辞职事件,对此,我一直觉得莫名其妙,挺好的一个老师怎么说走就走了?(后来知道就是太好了,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工作才走的)我觉得他这样算是失足了,他再也无法弥补撒手不管我们的错误。偏瘫的又似乎是我们,外援在何处?诚然,他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取代,我们仍要在这摆脱“私情”的时代,寻觅最佳的候补尽快驱散“恐慌”事件给我们的高考投下的阴影。
美术班的节奏相对舒缓。朝南教室采撷四季的阳光,女生永远穿美丽的衣裳,偶尔也有零星的男生调节阴阳。看到这里是不是有很美好的感觉,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想多了,我学画画以前也以为画画就是这样的,但事实上,画画算得上是一个最不靠谱的艺体类了,在这里你变不成完美的淑女,变不成文艺女青年,最多只会让你从美女变成一个短时间都无法拯救过来的女汉子,和一堆大老爷们聊人生。
我和我的室友就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从开始有人穿越大半个成都来给我们送烧烤,到后来打电话叫人都没人愿意来的尴尬场面,这样的故事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们,我们真的变丑了,但又在心里为自己愤愤不平,他们难道不知道在女神变丑的时候把握机会吗?现在这些人啊真是现实。
就这样生活还是在一成不变的继续,我每天重复着画画,每天重复着把自己弄得手掌污黑,继续着自己为了节约时间不洗头的丑女生涯,(要知道以前在学校我每周去一次理发店,每天穿的衣服要细心搭配),但是在这里只要不是衣不蔽体就可以,心里总想着反正也没人认识我,班里的同学心态都一样,大家这样活了大半年,画室最初还有晚上的几节文化课,虽然我和理化分手但也还是是朋友,彼此相间客客气气,相安无事。不用受力分析的眼光看待不慎的碰撞,酒精就是酒精而不再是乙醇,生活忽然有情趣可言了。世界是物质的,但更有物质以外的东西。
但是,高三就是高三,不会因为理化的退出,使睡眠延长。“3+1”四主一仆,灰姑娘在午夜仍有洗不完的碗碟。所以我还是要努力。
我妈的至理名言是:画得好的才叫美术生,画得差点只能叫个学画画的。妈妈的这句话始终提醒我人生已经太过艰难,自己就不要去主动拆穿,不过这么残酷的话也有它的道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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