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吃鱼,太平常不过了。
红烧鱼、清蒸鱼、水煮鱼、麻辣鱼、酸菜鱼、家常鱼、糖醋鱼、剁椒鱼等等各式做鱼的方法不下百种。各种淡水鱼,不说鲤鱼、鲢鱼、草鱼、鳙鱼四大家鱼,就说鳜鱼、黑鱼、鲈鱼、鲶鱼等也很寻常,还有各类蟹、虾、鳝、鳅,吃龟、鳖、蟾、鲟也容易,甚至想吃娃娃鱼也不是什么难事。
海鲜更是琳琅满目,数不尽,尝不完。
无论与朋友小聚,乃至饭店酒肆宴请宾朋,哪一次可少鱼?无鱼不成席嘛。鱼的美味,营养之丰富正是食客们乐此不疲的主要原因。
回想年少时,一年难得能吃上几回鱼。一句“闻到鱼腥,打破饭甑”说出当时少鱼吃的窘境。那时能经常吃鱼吃肉的,便是富裕人家,当时农村几乎少有这样的家庭。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产队集体种粮统一劳动,统一分配粮食蔬菜的。池塘水库也是集体管理,年初投放鱼苗,到年关把水抽干,抓得鱼分给每个农户,准备过年食用。
那时每户能分到三四条鱼,一般每条两三斤重,大的四五斤,多数是鲢鱼,也有一些鲤鱼、草鱼,很少有鳙鱼(大头鱼)。分到鱼后(其实都是断了气的),个个兴高采烈屁颠屁颠地将鱼拎回家,后面还尾随着几只老花猫,“喵喵”的叫个不停。
此时,村前溪滩埠头里挤满了修理鱼的邻居,他们的双手被寒冷溪水冻得红红的,边说着笑活,边喘着白白的热气,熟练的刮着鱼鳞、剖着鱼肚,将鱼清理得干干净净,站起身,直了直腰,哈着热气回到家中将鱼挂在高处。
除夕那天下午,父亲将挂在高处沥干水分的鱼取下,剁成块状,母亲则将鱼块放在锅里先煎一会儿,接着烹些酱油、黄酒,放入生姜、辣椒,然后舀入一大勺水,烧至沸腾,下盐调味,小孩们则站在灶台边两眼紧盯着锅里沸腾的鱼块,满屋子都飘着浓浓的鱼鲜香味,这时候母亲会舀一匙鱼汤让孩子尝尝味,问道“咸了还是淡了。”鱼烧好后,分盛几碗,除当晚年夜饭食用外,其余的则让它冻成鱼冻放在碗柜里准着。
过了除夕,迎来了农历新年。在家乡的风俗是正月里亲朋之间互相拜个年,道声好,送个祝福。很快家里来了拜年客人,招待客人吃饭时一定会拿出那碗冻起的鱼冻,客人们在用餐吃饭时会小心翼翼的夹点鱼冻,舍不得给主人下大手。饭毕,一碗完整的鱼冻几乎没什么变化,主人会将它继续放入碗柜,等下一波客人来时再拿出来招待他们。
过年、正月里自然能吃到鱼或鱼冻,虽不多,但有回味,这已成为年少时的美好向往。
其实,在平时也能吃到少量的鱼。我家村前的小溪里,游着不少的小鱼,你若喜欢钓鱼、能抓鱼,家里不时就有几顿溪鱼享受。可惜,我家人不善钓鱼也不会抓鱼,想吃鱼只能向垂钓者或去集市购买。
回想年少时吃鱼的经历,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在那个物质匮乏,生活贫困的年代,能吃到一顿鱼是多么美好的享受!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各种好政策的落实,物质也越来越丰富了,各式鱼类水产也越来越多,连众多海鲜也布满各个酒楼饭庄,想吃各式各样的鱼就变得越来越容易了。
最后,衷心感谢现在的好政策、好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