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队,刚才娄南笙说他想起来了一件事,就是早上在停车场看到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急匆匆的跑出去了。但是没有看清楚长相。”
“他最开始怎么没有说?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他说自己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经过我们提醒让他回忆附近有什么不对的他才想起来。”
“好,我一会回去,你再问仔细点。”
卢谨言又去附近街区走了一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看着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周围的人都渐渐散去,七号铺紧闭着大门,像是不曾发生任何事情。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今天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天气很热,尸体很快就被转运走了。
大街上音乐声震耳欲聋,一眼能望到头的街道空荡荡的,一大早的凶杀案并没有让这一天看起来有什么不一样。
卢谨言回到所里,又详细问了娄南笙见到的那个男人情况。
“个子比我高半个头,比我瘦很多,穿着防风衣戴着黑色口罩,我也没有看清他的脸,再说了,步行街很多人都住店里的,这个时候遇到个人也不是很稀奇啊。”
“你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可疑的吗?”
“我最开始不觉得,你们一直追问,我才想起来见过这样的人,他当时走得很着急的样子,我停好车之后就不见了。”
“我们调了停车场的监控没有发现有这样特征的男人出现过。”
“你要这样说也没有办法,有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吧。”
“今天见到你妹夫也就是濮存财的人就你一个人对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昨天晚上说今天找我谈事,我不知道他叫了几个人啊。”
“我们在他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这个你见过吗?”
“亲子鉴定报告?我不知道这个啊。是谁的?”
“是濮存财和他儿子,也就是你亲侄子的,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这事我哪知道啊,我就知道这人不靠谱,他家暴!”娄南笙一改之前的淡定,说到这里他显得特别激动。
“他家暴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卢谨言看着逐渐暴躁的娄南笙,帅气的脸上肌肉开始抖动,好像对濮存财心存极大的不满。
“我不知道太多,都是我妹回来的时候,我看她那样子我才问出来的。但是人家两口子的家事,我能管多少?”过了几分钟,娄南笙平静了下来。
卢谨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看上去面目和气,一看上去就给人很和善的感觉,这两天走访了他周围的人,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好,是大家口中的老好人。
反而是已经死去的濮存财是大家口中的吝啬鬼,而且为人尖酸刻薄,尤其是对待下属员工,大家都觉得他没准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杀死的。
“他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小气鬼,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大度,之前说我们店影响声太大了影响他做生意,我们同意把声音关小了,但是他还给相关部门投诉我们食品卫生不达标,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旁边饮品店老板提起濮存财就来气。
“我看他每天都拉这个脸,好像别人欠他的,不像娄老板,总是笑脸相迎,而且店里有什么活动都是给我们这些邻居最大的优惠,要不是看在娄老板面子上,我才不去他家买东西。”
“听说濮老板脾气大得很呢,在家打老婆,要不是娶了娄南笙的妹妹,他能有今天吗?”
“没听说娄老板和濮老板吵过架啊,平时两人都是轮流在店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濮老板吧,听说娄老板上海还有个店面,真有钱啊,可惜怎么被人给杀了呢?”
大家对濮存财和娄南笙两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看得出来,濮存财得罪了不少人。
如果说他在停车场里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认为的凶手,那为什么找不到这样的男人?
“你有没有通知你妹妹?”
“通知她?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她说,不过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想她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吧?”娄南笙显得有些犹豫,他可能觉得这件事对刚生完孩子的妹妹来说太过残忍。
但是这件事必须有人去做。
“你不说也好,我可以代替,通知亲属也是我们的例行公事,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告诉我详细地址吧。”
“我妹妹和我母亲住在郊区,因为之前濮存财总打她,怀孕之后我就让她搬过去和我妈住一起,这样也有人照顾他们。”
凶案现场没有什么可疑,时间太早,店铺都没有开门,街区的保安也说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陌生的面孔出现,停车场的保安也说并没有看到娄口中的那个神秘男人。
卢谨言带着肖飞一同来到了郊区娄南笙母亲的家里,这是一家独门独院,收拾的很干净利索,院子里种满了蔬菜瓜果,看起来主人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请问您是娄南笙的母亲吗?我是警局的卢警官,我能进屋说话吗?”开门的应该是娄南笙的母亲,老人看起来很面善很精神,保养得体的脸上没有多少皱纹,看来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
“警官?你有什么事吗?”娄南笙母亲有点戒备的看着我们。
“请问濮太太在家吗?我们有事通知她。”
“她在里屋,我去叫她。”过了几分钟,濮太太抱着一个小婴儿出来了,看样子孩子也就一两个月,刚睡着。
“濮太太,能借一步说话吗?”
濮太太把孩子递给她母亲,之后跟着我们来到了院子里。
“濮太太,不好意思,我们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濮太太脸色煞白,刚生产完没多久的她身材还没有恢复,脸上满是熬夜之后的疲惫,告诉她这样不幸的消息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点难受。
“不幸的消息?是不是我哥出了什么事?”
“不是,是你的丈夫。”听到不是哥哥出事,她脸色缓和了一下,好像如释重负。
“他发生什么事了?”这次声音明显比较焦急。
“他今天早晨在七号铺被人杀害了。”
“他死了?”濮太太的眼圈瞬间红了起来,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和悲伤。
“妈,濮存财被人杀了。”濮太太望着我们背后说,原来是她母亲过来了,想必也听见我们说的话了。
“星星睡着了。”娄母走过来扶着摇摇欲坠的女儿,平静的说道,女婿死了这件事并没有让她有特别难过。
“他怎么死的。”濮太太颤抖的声音问道。
“七号铺有被抢劫的痕迹,因为早上他到的最早,被凶手用刀刺入心脏……”
“他罪有应得!”娄南笙母亲搀着濮太太的胳膊狠狠地说道。
“他得罪什么人了吗?”
“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我都恨不得杀了他,我女儿嫁给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娄母看着远方淡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