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个月9月22日,开完广州总部的月度会议,开车要从天河区准备返回住处增城区新塘镇。突然心血来潮,打开滴滴顺风车,看下是否可以认识一个同路的新朋友。看到一个头像很酷,ID名字读不出来,自我描述是九零后的乘客就在附近,我想象这应该是一个很酷的小伙子,属于平时很少接触的一个聊天对象,于是就确认接单。
根据导航的提示,我的车开到一所大学门口停下,正当我在寻找来是哪个乘客时,车门却被拉开,上来一个素颜但身材挺高的女孩。打过招呼,原来今天的乘客就是这名大学生女孩。
路上开了一个小时左右,随着聊天的进行,基本对这个大学生朋友有了基本的了解:广州增城本地人,高中时喜欢读书,能够享受一个人待着看书的快乐。现在上大二,一年的大学时间,逐步被同班同学,尤其是同宿舍的同学影响,生活习惯越来越同质化。即使不喜欢玩一款游戏,依然抹不开面子陪着玩;即使不喜欢一些幼稚的行为,出于无聊开始尝试并慢慢接受了;即使对未来要干什么完全不清楚,但因为大家都一样迷茫,也不会去思考自己的方向,更不会好好利用时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不得不说,她和曾经我的、很多人的大学生活一样,都被环境影响着,都在被生活着,都在集体无意识中选择随波逐流。
02
有句俗话:“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最初的理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却觉得,也许真正的解释应该是:不是因为同一类人彼此相识后在一起,而是在一起后,互相影响,成为同一类人。
受环境的影响是有惯性的,不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大学过的恍恍惚惚,毕业后,我曾经在一家公司工作了6年,离开的时候也是身心俱疲。
现在回头思考,发现真正让自己疲惫不堪的就是环境带来的难以忍受。一方面自己痛苦于天天需要不得不做一些不想做的事,而目的仅仅是为了去迎合团队、组织、公司默认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不让自己成为小众,成为异类,成为组织的背叛者。另一方面,自己很难有想做的有意义的事情,即使偶尔有之,在如此不会赋予你能量的环境下,别说做出来了,甚至说出来,都显得特别突兀,特别可笑,于是不得不压抑起来,隐藏起来,最终因为进展缓慢而自我恼怒。
“在一回首间,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生种种的努力,不过只为了周遭的人都对我满意而已。为了博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途中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这是作家席慕蓉在她写的《独白》一书中的一段话。有没有打动你?有没有引起你深思:我们到底是不是正在过一场被动的“假生活”?
03
还是继续说说那位滴滴顺风车的大学生朋友,在我意识到她正在被环境所影响而不自知的时候,我希望帮助她找到一些真正快乐的东西。后面的聊天内容,我们聊了大家各自曾经独处时的快乐,曾经独自思考后所做的一件件的充满神往回忆的事。最后,我建议她阅读豆豆写的《遥远的救赎者》,因为这本书曾经颠覆了我的视野,甚至我的命运。我希望她找回曾经那个超脱环境,独立自主的自我。
再说说关于我的那份长达6年的工作,在距离可以获得长期劳动合同,获得高额赔偿金资格的前1个月,在一次平静的思考后,我做出决定,无条件立即离开。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做什么,这点很重要,虽然看起来没那么容易。
04
我不想让自己和身边的朋友成为环境的奴隶,我知道摆脱环境对我们的影响,最关键的因素在于真正的了解自己。只有了解自己,才能让自己成为注意力的焦点,才能让自己成为与世界对话的起点。
我们按照对自己的觉察和了解程度,到底什么样的内容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呢?我的答案是:分成三类——环境决定、性格决定、使命决定。
第一类,环境决定:他们完全活在自己的下意识、潜意识、基因和环境的设定里。
他们每天做的所谓“自我判断”,也是大脑帮他们处理好,他们只是在解释。他们的选择标准是“感觉好不好”“是不是符合我下意识的设定”。而感受和下意识完全被基因和社会操控着,他们只是一个载体。他们对于自己的性格、倾向和需求一无所知,一旦外界评价和自己的内在倾向冲突,他们就很痛苦,同时也很无奈。对于这类人来说,毋庸置疑,是环境决定了命运。
第二类,性格决定:他们开始有“我”的意识、理解自己是独特的、是与众不同的,不再是Nobody,而是ME。
他们通过大量的自我探索,理解自己的行为倾向、潜意识需求,发现自己的独特性。他们会思考什么是适合我的风格、工作、形象、表达方式?他们会持续地探索性格、培养优势、满足需求、进入到让自己最自然而然的领域去。个性人的主要目标就是“活出自我,找到适合的位置,把天赋发挥到极致、满足自己内心的渴望”。对于这类人来说,是性格决定命运。
第三类,使命决定(从ME到WE)。他们意识到个体是会消亡的,需要有更久远,更有意义的东西流传和影响世界,那就是“改变身边人的生活”,这种超越个体的目标,称为使命。
你的命运,你准备交给谁来决定?
05
世界最著名的管理学大师之一彼得·德鲁克,年轻的时候随父亲拜访年老的经济学家熊彼得,他父亲和这位经济学大师发生了如下的对话:
“你现在还会想别人要怎么记得你吗?”
“当然,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现在我希望以后的人记得我是经济学的老师,一位很会教学生的老师。”
德鲁克的父亲听到这个答案感到惊讶,熊彼得继续说:
“到我这个年纪,才慢慢体会到,只让被人记得你的理论著作,是远远不够的,除非其他人的生活因为你的行动而有所不同,这样才算是有作为。”
“让其他人的生活因你的行动而有所不同”是熊彼得赋予自己的使命。超越个体需求的目标,往往需要除了天赋以外更多的特质和能力。这种选择需要打磨和优化自己的性格,发挥自己的优势,调整自己的劣势。如果实在做不好,就要打开心量邀请他人来合作,让别人用你不舒服的方式来工作,这也需要磨炼。
这过程非常痛苦,很多时候需要逆着自己的天性来,但是因为他们目标感足够强,价值感足够大,所以他们也愿意跨出这一步——不怕痛苦,就怕痛苦得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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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一种人,你要做那一种人?别着急回答,因为:有人可能在吃穿上毫无所谓,是个“环境人”,在玩乐上随心所欲,是个“个性人”;但是在自己真正看重的事情上,马上精光四射、认真死磕、差不得分毫,这一面就是“使命人”。
我们出生在这个时代,被赋予了解性格倾向的天赋、遇到了自己独特的人生境遇,那么我们到底要成为谁,为世界留下些什么呢?这种人生的意义感,不是随大流、也不是看个性、而是你自己给自己赋予的。
聊到最后,你才会发现:比起如何摆脱环境对你的束缚这种小事,我们这群时代的主人要想的,要做的,真的还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