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病了 动了场小手术,并无大碍。
他生性乐观,这是我最像他的点。入院三天说说笑笑,未曾有害怕紧张的话语。反而是我,连日的早起脸上已麻木到失去了任何的表情。一夜无眠,早上七点我到住院部看见老余在走廊踱步,我打趣的问他:怕吗?他嘿嘿对我笑笑摆了摆手, 他的轻松倒是很有效的缓和了我的担心紧张。记得第一天入院的时候他曾偷偷的溜回家,去爷爷家摘西瓜、烧晚餐,丝毫不像是即将要手术的病患。我也就饶有兴趣的配合着他,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他偷喝酒了,当我到家时,发现了他拿着冰镇啤酒大口的嗜饮着,我也理解,毕竟这是他的生活乐趣,但是这节骨眼上,这种行为显然是被明令禁止的。我无法控制住我的情绪对着他大吼并迅速夺过他手中的酒瓶,他似乎挣扎了一下,用着害怕及无助的眼神看着我,轻轻的松了手。他知道,他的这种行为浪费了我这几天的奔波,随后便默默的整理了碗筷。
7.11 早上八点半,老余上了手术床,因我整理床铺并未跟他搭乘同部电梯,我迅速的从十二楼跑到三楼手术室,尽管无数次的给自己做思想建设,但心还是卡到了嗓子眼里,不安和紧张感充斥了整个身体。我在手术室门前整理他的病例,年龄一栏的五十四刺眼到无限在我心里放大,仔细回想这些年来的称呼,从牙牙学语的爸爸到一个爸字再演变成现在的老余,他在退化,我在成长。
9点30分,老余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建议静养平躺6小时,期间无法进食无法喝水。我心疼的看了看他,依然满面笑容,轻声的跟我说不疼,玩笑的说这个手术他自己在家也能完成。心里的大石已经落了地,病房的气氛似乎也缓和了许多。
今天台风天,他的内心强大到吹走了我心里所有的乌云,天气真好,爸爸真好。
2018年7月11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