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了一本书叫做《最好的告别》,被作者的故事与思考所深深打动。
阿图是美国哈佛公共健康学院教授,2002及2009年被誉为美国最佳科学短篇奖得主,被很多读者称为最会写作的医生。
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了一个宁静、温馨治愈的故事。
阿图的父亲是一名医生,喜欢做2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做手术,还有一件事情是打网球。
父亲已经70多岁了,有一天父亲打网球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手一直不停的抖。
后来做检查,查出来是颈椎癌,很快他们就找来了全美国对颈椎癌最了解的2个医生。
一个医生建议尽快开刀,开刀后做化疗,这种方法大概能活个四五年时间。
另一个医生说,如果做化疗的话,确实能杀掉癌细胞,但是对体内正常细胞也会清除不少,对整个人的免疫系统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现在父亲只是手有一点儿抖,并不影响生活,建议等到什么时候觉得需要做手术的时候再做,现在先正常生活。
阿图和他的父亲商量,听取了第二个医生的建议。
后来父亲又生活了四年多时间,每天还是做手术,打网球。
阿图和父亲都觉得太赚了,幸好没有做化疗,做完化疗后以父亲的免疫系统恐怕很难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在这4年过后,父亲觉得打网球的时候挥拍会把牌子甩出去,拍子也握不住,根本打不了网球。
还有一件事情是父亲睡觉从床上摔了下来,父亲特别重,母亲也没那么大的力气把父亲扶到床上,凌晨又不想打电话给儿女添麻烦,于是找来了一条毛毯,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一起盖着毛毯就这么睡了一个晚上。
经历过这两件事情,父亲就对儿子说:“我觉得到时候了。”于是他们在手术前就开始了艰难的谈判。
因为做手术后不确定性太高,做手术后可能意识到不能保持清醒,很多内容都要在手术前确定清楚。
比如做手术后,可能有一些是会舍弃的,因为想要保命,可能得每天化疗活在痛苦之中、但是只是苟延残喘续命而已、
有的人可能需要失去身体某一些东西,比如说视觉、听觉、味觉、甚至于双腿、
有的人可能会说只要我还能讲话你就抢救我、有的人可能会说只要我还能看电视你就让我活着。
有哪些是能失去与不能失去的呢?这是阿图和父亲要谈论的话题。
阿图的父亲说:“他怕疼,只要不要让他太疼,就都没问题。”
幸运的是最后手术很成功,恢复得很不错,这样又生活了很多年,直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到了生命最后那一段时间,阿图把父亲接到了家里面,采用了姑息疗法,姑息疗法就是让病人活着,但是怎么活着能够舒服一点怎么来,而不是让自己痛苦着。
所以只要父亲觉得疼,就会给父亲打吗啡镇痛,还在乎后遗症吗?根本不在乎了,因为生命已经不可逆转。
就这样在家中生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没事就在家里转一转,经常跟儿女聊天,说着过去不为人知的很多事情、交代了很多事情。
直到某一天下午,父亲在院子里面坐着,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几乎没有了呼吸,这一段时间,他们都觉得父亲可能已经走了。
过了1个小时后,呼吸又开始强了起来,阿图的母亲和妹妹都围在他身边陪着他讲话,陪着他。
过了很长时间,真的没有声音了,父亲真正离开了,非常温馨安详平静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阿图是印度裔的,按照印度的做法,他们是要把骨灰洒在印度的生命之河恒河中,并且作为长子给父亲送行要喝三杯的恒河水。
恒河水有人在里面排污、有人在里面洗菜、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会接受恒河水的沐浴,死亡后也会回归恒河,把尸体丢到恒河中。
在送行的时候,他还是喝了三口恒河水,当他们把骨灰洒在恒河水中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他父亲的生命与自然融为了一体,生于此归于此。
感觉到的更多不是亲人离去的痛苦,而是感觉到安宁与宁静。
这个故事到这里也划上了句号,这是一个完美的告别。
这本书的书名是《最好的告别》,讲述的是一个人怎么样的优雅的与这个世界告别的事情。
阿图说:“救治的失败不是医学的无能,而是对于生命的尊重。”,无数医院中,许多家属都会让医生尽全力的抢救。
这个过程,其实病人是非常痛苦的,根本没办法和亲人讲话,没有留下遗言的机会。
当死亡是不可逆,亲人没法与病人平静的告别,亲人也非常痛苦,在之后抑郁的概率会很大。
在美国医疗体系当中,医院所有的花费,大概四分之一的钱都花在一个人最后一个礼拜当中。
他收集了大量的案例发现,很多时候做放化疗的患者,寿命并没有得到延长,反过来用姑息疗法去治疗的患者往往活的比放化疗的患者更长。
姑息治疗的优先是以病人的舒适度为优先,而不是以抢救为优先。
阿图说:“当一个人的生命已经是不可逆,承认生命局限性会让病人活得更有尊严。”
作为一名医生就觉得:“为什么要用一种亲人痛苦、病人痛苦的方式来告别呢?
可不可以让患者在死亡来临的一刻,是有尊严的、在平静与祥和中离开。
阿图用自己和父亲的亲身经历,和科学的数据与方法,建议每个人提前约定好底线,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建议让病人用姑息疗法平静的告慰家人,让自己有尊严的离开这个世界。
书中讲述了一个心理学的效应——峰终效应:指的是人们对一段体验的记忆主要受到两个时间点的支配:一是体验的最高点(无论正向还是负向),二是体验的结束点。
如果这两个时间点的体验是愉快的,那么人们对整个体验的感受也是积极的。
有一个实验,医生给两组病人做肠镜,有一根管子在肠镜里面动来动去,会特别不舒服。一组的人肠镜做好了立马就拿出来、另一组做好了会继续在里面放5分钟。
最后问2组人,立马拿出来的就说:“感觉做肠镜特别痛苦”,放了5分钟的人说:“做肠镜感觉还可以,可以忍受”。
事实上多放了5分钟应该对于病人来说应该更多痛苦,但是反而放了5分钟因为结束的时候体验更好,对同一件事有了不同的评价,这就是峰终效应。
也就是说一件事情对于整件事情的评判,取决于结束的感受,就像这篇文章的结尾会很大程度影响着对文章的评价。
峰终效应现在也大量的被商家应用于打造客户“峰值”和“终值”体验、比如商家办活动、迪士尼等许多游乐场最后闭园前会放一场烟花,大幅度提高对于一天的评价。
这本书听到这里的时候,当时突然想到我们自己。
我们自己过去的生命体验“峰值”在哪里呢?
我们决定不了过去的峰值,却可以决定我们的终值。
因为我们生活的每时每刻的当下,既是我们生命的起点,也同样的我们生命的某一个终点。
所以我们对自己的评价的高低,并不一定取决于过去有多少成就、多么辉煌,而取决于我们的当下是否能够获得平静、安宁与幸福。
就像一对深爱着彼此的夫妻,清晨朦胧地睡醒,太阳缓缓升起,阳光洒在被子上、闻着被子芬芳,夫妻两个人静静看着彼此,仿佛此刻自己就拥有了全世界。
书中讲的这个话题特别敏感,在我看来异常的沉重,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经历过身边亲人的离去。
以后我们每个人包括我们自己,未来都要面临如何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抉择。
特蕾莎修女曾经说过:“即使人生有99%的不幸,临终时若能获得人生最后1%的幸福,这样的人生就算是幸福的。”
我们的每一刻的当下都是我们生命的起点与终点。
愿你我都能珍惜当下,把握每一刻获得幸福丰盛的人生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