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写童话的麦三山。我想和大家聊一聊童话,探讨一个问题:童话到底是药还是水?
听到“童话”两个字,可能很多大朋友潜意识里会说:“就是绘本之类,给小孩子看的小故事吧!”
这样说是有一定道理的,确实是大众的主流观念,以至于,我会因此把写给大人看的童话特别命名为“成人童话”。
这名字怪怪的,总觉得有些暧昧,但我又找不着更合适的词儿来代替。难不成叫“大人童话”?好像更怪,更尴尬了……
现如今,童话的定义是这样的:
儿童文学的一种体裁,通过丰富的想象、幻想和夸张来编写适合于儿童欣赏的故事。
这种定义和认知是历史演变的结果,早期不是这样的。
就可考的文学记录而言,童话故事至少已经存在超过了千年。
在西方,早期的童话被视为短篇小说的文体,面向对象除了儿童还包括成人。
在中国,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也收集了许多童话故事,此书面向的群体无疑是成人。
后来,随着格林兄弟搜集整理的《格林童话》以及其他一些作家作品的出现,童话这一文体被正式与儿童相关联,并且这种关联不断加深。
至此,成人童话就陷入尴尬境地了,既不能叫寓言,也不能叫神话,只能在童话前加上”成人”来特指。
这个特指是很有必要的,可以帮助儿童和成人各自得其所好。
针对成人的童话相对于针对于儿童的童话而言,元素、情节可以更加的多元,思想性也可以更加深厚。
大人听到“童话”时通常会不屑一顾,心说:“不就是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之类的小儿科么,灰姑娘啊,白雪公主啊之类的,小时候读了无数遍,再也不想看了。”
听到“成人童话”时通常会想:“有哪些呢?我看过么?”
有朋友可能想到了《小王子》,这个是可以归为成人童话的。《小王子》确实好看,是百读不厌的作品,每次重读都会有新的体验!”
儿童无疑是需要童话的。正如列宁所说:“儿童的本性是爱听美妙的童话。"
童话常采用拟人的手法,赋予鸟兽虫鱼花草树木等生命,使其拥有人的思想感情。
对于处于人生早期的儿童来说,他们富于幻想,对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非常好奇。儿童没有明确的主客体概念和是非对错观念,认为万物有灵。比如认为周围的一切都像自己一样既会高兴也会哭鼻子,甚至也会肚子饿和口渴。
儿童有自己的独特认识世界的方式,为了帮助他们认识周围的环境和事物,就要创造一种既适合他们的心理特点,又利于他们发展的中介。童话正好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
童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如果把孩子比做春天里朝气蓬勃的嫩苗,那么童话就是滋润他们的雨水。而这雨水的灵魂无疑是爱。
现在的家长很重视孩子的成长,总是乐此不疲地给孩子补偿各种营养,让他们长得更高、身体更棒甚至于营养过剩。其实,家长们往往忽视了给孩子补充精神营养。
补铁、补锌、补钙不如补爱。
作为家长,与孩子共读温馨有爱的童话或者把童话当成睡前故事讲给孩子是很有意义的,这无疑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对孩子健全性格的塑造有着很大的帮助。
在每一个温馨的夜晚里,两代人枕着同一个故事入梦,携手漫步在童话里,可以让彼此的心贴得更近,可以让孩子的童年更有幸福感。
著名心理专家郝滨老师认为:“如果家长能有意识地选择一些优秀的童话和孩子们一起阅读,非常有助于帮助孩子建构精神世界。对培养孩子的认知能力、观察能力、沟通能力、想象力、创造力,还有共情能力等等,都有着难以估量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原生家庭给人的影响会贯穿一生,一个好童年却是开启幸福人生的钥匙。《美国医学会杂志·儿科学》一项研究显示,好童年带来的益处具有跨代效果,它不仅会影响受教育者本人,更能惠及后代。
研究发现,一个人缺爱,一生都在追求一些东西,而且非常执着。这些是:
1、安全感2、追求他人的关注3、无条件关爱4、追求掌控他人。
热播剧《隐秘的角落》里,到底是什么让“传说中的品学兼优的别人家的孩子”朱朝阳走上黑化之路呢?估计大家都能猜到,一定和家庭分裂造成的爱的缺失有很大关系。
大家知道我国当前青少年犯罪占全部犯罪的比率是多少么?说出来真的吓人,70% 以上。
《隐秘的角落》改编自《坏小孩》,我觉得原著名称更有警世意义,每一个坏小孩的心里都装着灰黑色的童年故事。
个体心理学的创始人阿德勒曾说过一句话,这句话大家应该都听过,他说:“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这句话真好,真有道理。
不幸的是,对这句话念念不忘的往往是那些正在用一生治愈童年的人。他们的童年应该没有童话吧?他们又该如何治愈呢?
不妨试试童话!童话不但是水,还可以是药,因为童话是具有治愈功能的!成人也需要童话。
很多成年人是抱着某种程度的功利心去选书的,比如挑选最近流行的、对职业发展或学习有帮助的等等。当看到书架上的书带有“童话”字样时往往选择忽略,心中默默甩出一句:“没用!”
这就是成人的傲慢与偏见吧!
我们的内心不再空灵,里面满是欲望和杂念,就如同早晨起床时满是灰尘与浊气的卧室。
为何不开一扇窗呢?
成人童话不失童话纯真善美的本质,褪去浮相往往可以直观本质,触动内心,净化心灵。
就拿小王子举例子吧!
小王子的身上承载着作者回归纯真世界的愿望、探寻人生真谛的使命,以洞悉世事却又简单纯真的目光,发掘了世间的真情和温馨。在他的眼里,人与人、人与事物、事物与事物之间的关系是直接、自然的。
小王子离开了狐狸后,遇见了扳道工,扳道工调度着来来往往的火车,指挥火车载运着对自己所呆的地方永远不会满意的大人们来来去去。他们的对话很有意思,值得深思。
小王子问:他们真匆忙呀,他们要寻找什么?
扳道工回答:就是开机车的人自己也不知道。火车载满了一厢一厢的人,没有人满意他们的行程,他们一直在追赶,却不知道在追赶的是什么。相比之下,只有小孩子清楚,最知道欣赏疾驰火车的美。
经历人生波澜,看遍世间纷杂的我们,何尝不渴望回归纯真呢?不妨拿起一本童话吧,让心灵回归,找回迷失的自我。
我的姐姐是急诊科医生,她下班回家后必然躺在沙发上玩儿几局连连看。我问她为啥玩儿那么简单无聊的游戏,她说:“省脑子,解压啊!”
我忽然理解她了,甚至有些心疼。她明明是在放空自己啊,她是上班太累了,脑子太乱了,只有放空头脑才能回归自我。有一次,她读到了我写的一篇童话,整个人都笑疯了。我问她解压么?她说比连连看好多了。
我们都有各自的放空方式,比如有人会漫无目的地散步,有人会静心凝神安禅打坐,有人赖在车库里吸上一根烟,有人躺在草地上闭紧眼睛。这些都是在自我治愈和心灵回归。
我本人也需要治愈,因为我就是属于用一生治愈童年的那一类。我的方式是创作可以治愈自己和别人的童话。我曾经写过一部叫做《蚂蚁马力》的作品,主要人物的原型就是我自己。
那个故事讲述了一只从小被母亲羞辱冷落的蚂蚁用一生寻找自我的艰辛历程。
我把童年的自己解刨了,从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里挖掘出了十万字,它们展示在阳光下了,我再也不用藏着它们了。当最后一个标点写完时,我在流泪。那是和解的眼泪,也是释怀的眼泪吧。
所以我觉得,童话是药,也是水,大人小孩儿都需要。
《小王子》的作者曾经说过:“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儿,虽然,只有少数的人记得。”
说不定,捧起一本童话时,我们就记得了呢!
作为一个家长,我想说,我们真的需要放低姿态回归童年。当孩子蹲在沙子前忘情专注时,当孩子对着一棵小树撒尿时,我们是否早已不解其中的乐趣?又是否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当我们自己在精神上回到童年时,我们可以看到孩子眼里的真实世界,可以更懂他们,我们与孩子的交流会更简单。
在《小王子》里,故事里的讲述者在六岁时用彩色铅笔画出了一副图画,并把画拿给大人看,问大人害怕么。
大人回答说:“一顶帽子有什么可怕的?”
孩子解释:“那不是帽子,那是巨蟒吃了大象!”
大人们依旧看不懂,并劝他把图画放在一边,把兴趣放在地理、历史、算术、语法上。就这样,他放弃了当画家这一美好的职业。
如果我们找回童心,我们可能会更懂得保护他们的好奇心和创造力。当孩子举着自创的“抽象派”绘画作品展示时,我们可以看出其中的妙处,真心地对孩子说:“画得真好,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