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印记(一)

文月,生于80年代。

那一年冬天,寒风瑟瑟,一个小山村,一间不足10平米的小屋里传来孩子啼哭的声音,一个生命从此诞生了,那就是文月。

文月没有漂亮的脸蛋,没有苗条的身材,因为长的胖长的黑,被村里的老人们起了一个有点尴尬却又很亲切的小名——黑妞。

文月从小特别乖巧,聪明,懂事,周围的小伙伴们都喜欢和她在一起玩,那时的时光简单有趣,快乐幸福,三五成群一起写作业、一起跳皮筋、一起抓阄、一起扔沙包……。那时的生活很轻易就能够得到满足,一顿过年吃的饺子,一件崭新的衣服,甚至5分钱就能买到的一根冰棍,都能让人高兴好一阵子。

文月的父亲在县城上班,隔三差五的会回家看看。当时交通很不发达,父亲只能靠当时仅有的一辆自行车代步,回家的路凹凸不平、坡坡坎坎,每次回家都需要一两个小时。母亲一人辛苦地在村里拉扯她和姐姐慢慢长大,一边干着农活一边承担着家里所有的大事小情,和邻里和亲戚之间的关系都处理的相当得体大方。

在文月九岁那一年,母亲病了。姐姐刚好上初中,寄宿在乡镇中学,一个星期回家一次。母亲虽然病的不严重,但是那种病却很折磨人,每天早餐母亲都会恶心呕吐,却又根本吐不出来什么,多少医生看过,好像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药到病除。文月记得那时的母亲总是很阴郁,脸上难得见到灿烂的笑容。有一次,文月下晚自习回家,看到忧郁的母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突然想到在学校刚学的顺口溜,于是充满幼稚地轻声对母亲说:妈妈,我给你讲个刚学的顺口溜吧,特有意思。顺口溜的名字叫“屁”,屁是人生之气,在肚子里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就滚了出去。没等文月讲完,母亲便哈哈笑了起来,文月也跟着开心的一起笑了起来。文月终于如愿不再让母亲总是板着脸,总是阴云密布。母亲也为这个懂事的孩子感到很欣慰。

父亲带母亲到县城看病,文月被托付到同村的亲戚家,有时在大姑家有时在大姨家,还有一次是让姥姥来家照顾。每次文月都不哭不闹,每次都能将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看起来和往日有母亲在的生活没多大区别,依然每天和小伙伴们一起上下学,一起玩耍,一起写作业,只是有时候夜晚文月做梦会梦到母亲,会梦到父母回家来接自己。

文月的邻居小芳,她的父亲在省城工作,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对于当时的文月来说,县城已经很大很远,更别提省城了,那更是遥不可及的天堂。文月很羡慕小芳有省城的父亲,有省城带回来的糕点。很盼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到城里生活。一天,文月在大人的闲谈中得知父母准备让自己转学到县城的小学上学,听到这个消息,她兴奋的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兔子,连走路都轻快了起来,连蹦带跳的。

终于,没过多久,文月如愿以偿,父亲真的接母亲和文月搬到县城。那年,文月1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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