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S2，主题：冻结

“她终于还是开口拒绝我了！”永远拿起酒杯，朝嘴里灌了口酒，眼睛里透着一股颓废，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世界之外，周围的热闹都被隔绝在外。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会是这样，虽然在她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早就有所预料，甚至当时也不是很伤心，感觉就好像一切水到渠成一样，是时候说清楚了！”永远又拿起酒瓶，将见底的酒杯填满，“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放不下！每天不管干什么，总是会莫名地想起她，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她说过的话，想起她的笑，她嘟嘴俏皮的模样！”永远猛灌了口酒，这已经是他喝掉的第三瓶酒了。永远就这么不停地想，不停地举杯，不停地添酒，直到四周的客人如烛火般渐渐淡出了这间小小的酒吧。

“小兄弟，一个人在这儿喝了这么久的闷酒，是有什么心事吗？说说吧，至少说出来心里好受一点儿！”话音从永远的正前方传来，那是吧台的里面，只有服务员才能待的位置。

永远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的脸，白皙、无垢，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简直就像是艺术品；脸上也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左右；穿着酒吧服务员特有的制服，整个人有一股超尘脱俗的气质，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唯一奇怪的是他的眼睛，深邃的眼睛里透出的是饱经沧桑的眼神，里面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岁月的故事。这样一双眼睛长在这么一副年轻的面孔上，难免有点儿违和。

这时永远才注意到整个酒吧只剩下自己一个客人了，而另一个人就是面前的服务员。

仿佛感受到永远的目光，那个服务员一边擦着酒瓶一边说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肃。这里只有你和我了，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说说，不用不好意思！”

“她叫艾妮，是我的同学。”永远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拿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用大多数人的眼光来看，她算不得倾国倾城；但在我的眼里，她就像一个精灵，美丽、活泼、俏皮、可爱！她很喜欢嘟嘴，她嘟嘴的模样可以融化一个人的心。”

“我不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个误会让我以为她马上要结婚了！当时，那种浓浓的失落感强烈地冲进了我的脑海，用最猛烈的方式告诉了我，我爱上了她！”

“她是有男朋友的，这点我早就知道；而善良如她，是不会主动和她男朋友分手的，这点我也知道！所以我在做出要撩她这个决定之前，反反复复了无数次；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把这样一个困难的决定抛给了她；她那么善良，一定不忍心直接拒绝我；这样的话，她就只能忍受着别人的闲言碎语，来应对我的死缠烂打！”

“我知道她是喜欢我的，却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爱！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可能，甚至在她说出‘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样拒绝的话的时候，我也并没有太过难过。”

“从那之后，我的生活还是在继续，只是免不了会想起她。夜里跑步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和她的点点滴滴；工作的时候，一晃神就是和她一起的画面；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难受，一想到这些，我甚至会笑起来！”

“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有一次走在路上，我扭头看见一个和她非常像的身影，我的心就慌得厉害；每次都会下意识地避免和她照面，我怕再次对视上她的眼睛，我的心理防线就崩塌了！”

“我知道我是想她的，我开始听懂了情歌！我的情绪总是很容易阴云；我会不自觉地打开她的聊天窗口，然后再默默地关掉。”

“但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永远将自己从回忆中拉过来，看着萧肃，问道。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当然是最好的结局。”萧肃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沙漏，一边说道，“但是有了这个沙漏，一切就不一样了！这个沙漏可以将时间冻结在你想待的那一天，从此之后，以后的每天都会停留在那一天！这样，你不就能和艾妮每天都快乐的在一起了吗？”

“我虽然喝了不少，但是还没有喝醉！”永远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

“你不想试试吗？就算不是，你也没有任何的损失，不是吗？按下这个黄色的按键，沙漏就启动了，再按一次，沙漏就会关掉！”萧肃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着沙漏上方的小黄色按钮。

“好了，谢谢你陪我聊天！”永远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漠然地说道。

两人的谈话自此夭折了！永远依然一个人喝着闷酒，而萧肃，还是在擦拭着他的酒瓶。但是，萧肃的话不可避免地，还是激起了永远心里的涟漪！“如果真的能够回到过去的某一天，那我会选择哪天呢？”

永远的右手缓缓摇着酒杯，眼神渐渐开始迷离。脑海中一幕幕画面开始闪过，画面的最中心总是她——艾妮！有和艾妮一起约饭的，和艾妮一起约跑的，和艾妮一起做实验的，还有约艾妮一起看电影的……

看电影！想到这里，永远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天是7月25号，前一天刚发了工资，永远以此为借口邀请艾妮去看电影。当然，结果肯定是被拒了！尽管永远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卖萌、佯怒，都一一被挡了回来！无奈之下，永远只能退而求其次，答应和艾妮的闺蜜以及她的男朋友一起去。但是，永远的死缠烂打还是有效果的。最终，艾妮还是答应和永远一起吃晚饭，虽然只是一顿简简单单的快餐，但是确是真真正正只有永远和艾妮，而不是永远和艾妮，还有他们！

永远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的笑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浓郁得像是要开出花儿来！

“叮叮叮……”清脆的闹钟声将熟睡的永远给吵醒。永远随手关掉闹钟，准备起床。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出现在他的余光里。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沙漏。沙漏像一颗石子一样，激起了沉睡在永远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下意识地，永远拿起来手机，点开屏幕，在日期那一栏赫然显示着2018年7月25日。永远的脑袋嗡的一声，死机了！拿着手机的手缓缓放下，任由手机滑落到被子上！“怎么会这样？这是……真的？”永远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永远，干嘛呢？赶紧洗漱，要迟到了！”一阵催促声将永远拉回到了现实中，那是班长的声音，永远的瞳孔重新开始聚焦，抬起右手敲了敲脑袋，摇了摇头，开始洗漱，心里想着:“是真实还能梦境，走下去便会知道了！”

时间如潮水，推着人们往前。果然，一切都如同7月25号那天一样！艾妮穿着她的新裙子，如同一个精灵；艾妮拒绝了闺蜜看电影的邀请，因为永远昨天并没有同意和她们一起去；艾妮仍然如往常一样做着实验。永远笑了笑，就如同那天一样，开始撒娇耍赖，成功邀请到艾妮吃饭；也如那天一样，早早地去到门口等她；如那天一样吃了一份快餐，并点了四人份的量。

这一切对于永远来说，充满了新奇！永远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先知一样，对于这天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当然，永远也是快乐的，因为有艾妮陪在身边，并且知道艾妮将会永远陪在身边，哪怕仅仅只是这样像朋友一样！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却永远被冻结在了7月25号！一晃已经过去了10天了，但永远丝毫没有觉得腻！依旧每天朝着艾妮撒娇，说着同样的情话；依旧吃着四人份的快餐，虽然明明知道吃不完，但永远还是想让艾妮都尝一遍；依旧看着一样的电影；依旧是注意力三分在电影上，七分在艾妮上；依旧会含情脉脉地看着艾妮，然后看着看着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看完电影，一行四人依然如往常一样打车回学校，一路上聊着些有的没的。然后就聊到了回家的问题，艾妮表示暑假不想回家了，要抓紧做实验。陈美，也就是艾妮的闺蜜，则问道:“你不回家，你的爸妈不会想你吗？”然后两人就聊开了，而永远却是沉默了。

送她们回到宿舍以后，永远也回了宿舍，躺在床上，盯着沙漏，一直这样看着。瞳孔开始散开，思绪开始飘了出来。那晚，永远想了许多，想了许久。

第二天起床，依旧是7月25号，这已经是第11天了。永远还是如往常一样，约艾妮看电影、吃饭，依然如往常一样，早早地到门口等着艾妮，点了四人份的快餐。不同的是，这次永远没有吃一口，只是托着腮帮，静静地看着艾妮，看得艾妮都不自在了起来。仿佛察觉到永远的异样，艾妮开口问道:“你怎么不吃啊？老看着我干嘛？”

“我不是太饿，你吃吧！”

艾妮没有再继续说了，只是默默地吃饭。吃完饭，两人一起去到电影院。在路上，永远拉起了艾妮的手，艾妮挣扎了两下，也就任由永远拉着了，“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情绪不对啊？”

“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

“要不我们不看了吧，回去休息？”

“不用，我可舍不得离开你！”永远伸出手，摸了摸艾妮的头，回道。

于是，两人还是将电影看完。永远这次没有再去看电影，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艾妮的身上。事实上，今天一天，永远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艾妮，就仿佛一眨眼，艾妮就会像泡沫一般，消失在风中。

夜幕降临，在宿舍楼下和艾妮道别，永远一直目送艾妮上楼，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缓缓地离开！回到宿舍，永远将沙漏拿到了桌上，坐在一旁盯着它看。这个能冻结时间的沙漏，平凡至极。过了好一会儿，永远伸出了右手，点向了沙漏的开关。咔嚓！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机簧跳动的声音，开关关上了！永远瞬间感觉四周的天地在转动，然后，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永远从昏睡中醒来，沙漏就在永远的正前方。“你醒啦？！”永远偏过头去，是萧肃！他正靠在门边站着。永远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起居室里，而并不是在宿舍。“我没有回宿舍吗？”永远不禁想到。

“怎么不继续了？觉得腻了？嗯！也是！虽然喜欢，但是任谁每天过一样的日子，也会腻的！”

“并不是腻了，只是……”

“哦？那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关掉了沙漏？”

永远沉默了，整理了一下情绪，“艾妮不仅仅是属于我的，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她应该不停地过下去，不停地长大，结婚，生子，老去！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拥有的完整的人生！而不是像这样，每天陪我过同样的生活；像一只笼中鸟一样，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上一次是我自私了，那么，这一次就让我洒脱一点儿吧！”

“这样啊！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我尊重！好了，既然这样，沙漏还给我吧！”说着，萧肃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伸出手来。

永远顺手抓起沙漏，准备递给萧肃。突然，永远愣住了。“我是看见了什么，这是……我的手？”永远的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呈现在永远眼前的，是一只干枯的手，皮肤褶皱得不成样子，布满了浓密暗淡的褐斑，血管如同隆起的山脊，纵横交错地陈列在手背上。

永远飞快地抬起自己的左手，同样的一只手又出现在眼前。永远惊恐地转身，向洗漱间奔去，结果因为太过用力，跌倒在洗漱间的门口。永远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青丝已成白雪，脸上遍布的，是道道沟壑，如同被梨过一般，嘴上的胡须也变白了，原本一双有神的眼睛，现在也如同泥浆一般浑浊！

“当心点儿，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这样剧烈地运动呢！”萧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永远回过头，盯着萧肃。

“是的！”萧肃笑了笑，慢悠悠地朝沙发上坐去，“简单来说，你可以称呼我为时间旅行者，我来自未来，这个沙漏是我设计的，作用嘛，就是盗取别人的时间！”

“为什么？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害我？”永远情绪激动，面红耳赤，说完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对，我们没什么过节，我盗取你的时间，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而且，这也是你情我愿的！既然你得到了，那当然得付出咯！”

“你做了这样的事，还能这么平静地说出来，你是有多冷血！”

“冷血？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冷血！”萧肃轻哼一声，“是我，耗费长达50年的光阴，让联邦的科技实现了质的飞跃；是我，联邦才能够抵挡得住塔姆星人的攻击；是我，改变了整个人类的命运！”

“可最后呢，我快要老死了！我终于研究出了盗取时间的沙漏！可联邦那群伪君子干了什么，居然要将我拘禁！要剥夺我的一切荣誉！哼，好一招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不过就是盗取了一些人的时间，我有什么错！我活着，人类才能站在最巅峰的位置！”萧肃激动得站了起来，全身都在颤抖，双眼瞪得老大，英俊的脸庞开始扭曲，“哼，看着吧！当联邦那些伪君子快要老死的时候，他们的嘴脸可比我还要丑陋！”

永远静静地听他说完，突然觉得他十分可怜！只是一个被欲望操控的傀儡而已！“结束吧！”永远抬起了右手，将沙漏重重地摔了出去！

“不要！”萧肃惊恐地大吼，“啪！”那是沙漏落地的声音，永远如释重负地笑了！

“你，你，你……”萧肃喘息粗气，“你……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天真！哈哈哈……”前一秒还很愤怒的萧肃突然捧腹大笑起来，“你不会以为这么先进的仪器会被你这么轻轻一摔就坏掉吧！哈哈哈哈哈哈……皮一下很开心！果然我还是很年轻的啊！”

永远确实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萧肃走到沙漏面前，用手将它捡了起来，“好了，说了这么多，相信你也可以死得瞑目了！接下来，你就上路吧。她，是叫艾妮是吧？放心，你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你看我多善良，送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永远依然在笑着，“你逃不掉，世界是公平的！”

萧肃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哼，反正你是看不到了！”说着，缓缓向永远走去。

突然，一道激光准确的打到了沙漏上，沙漏如水花一般溅射开来。紧接着，又是一道光绳，死死地缠住了萧肃。“萧教授，你违背了联邦的法律，现在正式拘捕你！带走！”

永远顺着声源看去，只见一个人从一团光中走出来，停在了永远的正前方。“很抱歉，让你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是我们的失职！”

“没关系，你们来得很及时！”

“你需要什么补偿吗？虽然我们能给的有限！”

“不用了，他说的对！既然得到了，就应该要有付出！”

那人沉默了几秒，说了句抱歉！再次走回了光团里，然后光团消失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萧肃教授以及碎成残片的沙漏！

永远定了定神，想了想，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找到标注着老爸的联系人，打开了视频通话！

“滴滴滴……”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永远的妈妈！“妈！我是永远！”永远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您先听我说！……”永远缓缓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和盘托出，“如果您不信，您可以问几个只有我知道的问题！”

“不用了，呜呜呜……你妈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可是，你怎么……呜呜呜……”宋静，也就是永远的妈妈，早已经泣不成声了。王祥，也就是永远的爸爸，在一旁安慰着宋静，盯着屏幕，眼里充满了担心！本来就染雪的发丝仿佛更加雪白了！

“妈，爸！麻烦你们帮我退学吧，我现在这样，也没法继续读下去了！另外，我可能活不了几年了，就不回去给你们添麻烦了！您二老好好的，我会好好活着，不必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活儿干不动就少干点儿，身体要紧！……”永远说着说着，眼眶已经开始湿润了。

“回来吧！你妈看不见你，活不下去！”王祥一边拍着宋静的背，一边对着屏幕说道。而此时的宋静，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一双含泪的眼睛盯着屏幕，生怕听到永远拒绝的话语。

“好，麻烦您二老了！”永远强忍的泪水终于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顺着脸上的皱纹，浸满了饱经风霜的脸颊。

在实验室的门口，走出来了两个女孩儿，是艾妮和她的闺蜜，陈美，两人似乎是准备去吃晚饭！

突然，艾妮瞟见了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正好那个老人也在看她。艾妮看向了他的眼睛，内心的柔软被这双眼睛给刺痛，“永远的眼神也是这样！”艾妮下意识地想到，步子不由自主地向老人走去。

“老爷爷，你好！”艾妮打量着老人，花白的短发，脸上深深的皱纹，可是他五官的轮廓真的好像永远！“你很像我的一个同学！”

“哦……是吗？那你的同学有点儿显老啊！”

“扑哧……”艾妮忍不住一笑，“不是，他呀！应该显小才对！”

“他前几天退学了，说是家里有事，不能继续读书了，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只说自己能解决，不用替他担心！可是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人担心！”艾妮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伤，“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到他了！他……”

“艾妮，走啦！再不走，食堂就没吃的啦！”一旁的陈美催促到。

“好了，马上！”艾妮应到，然后对老人说:“老人家，谢谢您！听我说了这么多！”

老人伸出了手，摸了摸艾妮的头，“小女娃，是我谢谢你，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聊天！”

一瞬间，艾妮的身体像是过电一样，浑身颤抖起来！这是永远最爱做的动作，永远老是喜欢深情地看着艾妮，然后摸摸艾妮的头，说:“乖，摸摸头！”

艾妮的眼泪直接涌了出来，盯着老人的眼睛！仿佛要透过眼睛，看透老人隐藏在内心里的灵魂！

“好了，快去吃饭吧！你的小伙伴等得都不耐烦了！”老人笑了笑，冲着艾妮摆了摆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陈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走过来，拽走了艾妮。艾妮任由陈美拽着自己往前，眼睛任然停留在老人的身上，直到走出了很远！

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细，老人又再次睁开了双眼，看着艾妮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了拐角处。夕阳将天空映得通红，迎面吹来了柔和的风！老人轻声笑了笑，缓缓起身，慢慢向学校门口走去！

到了学校门口，老人再一次回头，朝食堂的方向看去——艾妮应该在那里吃饭！凝望了几秒之后，老人叹了口气，呢喃了一声“该走了！”然后继续向校门外走去，阳光将老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直到老人消失在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