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度词条输入“青春”二字,“欲并老容羞白发,每看儿戏忆青春”最先吸引目光。
黄发与垂髫之间应该就是青春吧,这段年华惹得多少有情人轻歌慢诵――不外乎五味杂陈的爱情,依依不舍的友情,以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豪情。
这么说来,我在青春路上也不是瑀瑀独行,但是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不是以上那些,而是每每午夜梦回,就会出现的那一座村落,两个老人,一个孩童,在老院门口,炊烟袅袅升起,隔老远能闻得到浓郁的饭香。魂牵梦萦也不过如此,没料到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代学会了思乡。
若说垂髫是初生嫩芽,黄发是老树参天,那么青春是用来“身向榆关那畔行”的,我却出行远不过一条长河,成长只学会了深情。为什么呢?只因自小记事以来,阿婆阿公就教会了我血浓于水,哪怕外面的风光再光怪陆离,也敌不过窑洞里那盏昏黄的灯光和灯下的阿公阿婆。
那天终于打电话给阿婆,“终于”一说,那是我在害怕,这么久没有听阿婆的声音,我怕刚一接听就泪如雨下。阿婆每次都要“山一程,水一程”地送我到村外,包里背着热乎乎的阿婆烙的饼子,爬上汽车,看阿婆在窗外望着我。然后一脚跨下去到了远方,思念开始野蛮生长。
同龄人在花前月下,我在望月思乡,和同龄人在咖啡厅里谈笑风生,心魂在阿婆家的土炕旁添柴烧灶。恍然间发觉一个人站在青春界限上,右垂髫,左黄发。
你看,我又想阿公阿婆了,他们现在应该一个人在炕上,一个人在土砖地面的木椅上,炕上还有我熟睡的阿弟,小框电视机里放着戏剧,阿公打着拍子轻声唱和,屋外树梢头月亮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纱窗,将柔和洒在地面上,阿公抬了抬脚,地上的月光打了个旋又回到阿公的脚背上。
写到这里,干涩了很久的眼眶湿润了。欧文有句话说:即使关山阻塞,迢迢千里,即使大地雪冻冰封,天空云暗雾障,我想即使这样我还会回家看阿公阿婆。
青春虽然正年少,但有时候还会嘲笑自己像个“小老太婆”,在盛世芳华竟然学会了思乡,不过这样也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