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中会有很多老师,而今也为教师多年之后,更加感念那些从不同方面给我滋养的恩师们。
学前时期,就有一下乡知青(好像叫凤珍)教我们,扎俩小辫,长得好看,笑起来有酒窝。农村的幼儿园条件差,就是一间民房。她就带我们到附近的小树林里上课。小黑板挂在树杈上,上课、游戏。周围蝶飞鸟鸣,甚是惬意。学习的乐趣由此培养。
小学时期,班主任王劝老师虽然年轻,却有着母亲般的细腻与关怀。夏天在学校午休(都趴在课桌上集中休息)过后,她会挨个儿给女生们梳头、编辫儿,还给班里提桶水,男生们可把头扎桶里洗,真叫过瘾。冬天,塑料布钉的窗户抵挡不住刺骨的严寒,老师在教室里拢一堆火,让全班学生站在座位上跺着脚念着书。三年级,她去了外地,班上学生都哭了。后来有次她回学校,烫了发,我们都远远地望她,欣喜仰慕却不敢近前。
四年级时,语文吕兴邦老师对我关爱有加,因为我作文写得好。每次都念我的,有两次还把我的作文用毛笔工整写在几张大白纸上,贴在教室后墙。隔几届的姐姐也知道我的作文内容,原来她老师也在班上念我作文了。写作的乐趣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还有吕新五老师,五年级的班主任,他爽朗的笑声至今记忆犹新。刚接我们班时,特地把我叫出去,对我说“早就听说你了,大名鼎鼎……”等。我还不懂“大名鼎鼎”的意思,回家问妈妈,妈妈说表扬我的,我才放心。后来一直带我们到七年级(那时学制是五三制),首批入团就让我入了!
到了初中,有威严的数学老师,慈祥的历史老师,还有特有才艺的地理陈乃轩老师。陈老师教地理可谓炉火纯青——地名记得滚瓜烂熟,地图画得准确无误,动植物画得生动逼真(他是村里有名的书画家、木匠。有一年洛阳晚报上还专门登了一版他的事迹,名为“巧手雕出传世花”)。上他的课真是一种享受,也无任何压力——他编许多顺口溜,我们学起来轻松无比。这种兴趣使我在高考时地理成绩稳拿全校第一。
高中阶段,突然间觉得老师不那么无微不至了,放手得多。后来,学会了自觉、自省、自制。对我思想影响最深的是语文杨景普老师。他得了一种病,手抖,写不成字,所有的语文课都是坐着上的。瘦瘦小小的,坐在讲桌后面,全凭一张嘴,也不大声,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说。说课文,说自己的经历,说人生。别说,这样的课堂还真是独特,刚开始不习惯,还有人说话,后来渐渐听出点意思来,就鸦雀无声了。许多人生的道理就是在那静默中悟出来的。
四年大学,学生无压力,教授们也都各放异彩:有狂放不羁的,有细致严谨的,有博学却不修边幅的,也有风流倜傥、时尚新潮的……给多彩的校园增加了许多亮色。
从教以后,越发感觉到:想成为学生的恩师,多年后还不被遗忘,得做到——要么才高八斗彰个性,要么涓涓细流施爱心,要么点滴激励益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