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为何这世界有这么多的亏欠,爱过的人之间,相爱的人之间,父母之间,甚至陌生人之间。
好久没有去外面的世界走走了,闲下来阳光刺眼,匆忙的足底也染上了几许灰尘,在校园外的林荫路上走走,一路穿行,似有油菜花在身边悄悄退后。灼热的阳光让小鸟也隐藏了它的身影,夕阳与行人,四周是大学城特有的繁华景致。
轻轻的走了很久,走得腿都有些酸痛。人有时侯就是这样,宅在屋里快要发霉,走到人群中,又觉得苍白而失落,还在与人言不由衷的攀谈,心却早就回到了当初狭小的一隅。
比如此刻,我听着《Asleep in My Arms》,透过疲惫的躯壳,仿佛置身正在落雨的热带雨林,它汲了一季的梅雨,心灵潮湿闷热而密不透风。我们,无一例外都把自己铸进人墙里,一边艰难前进,一边叹息。
陈女士于我而言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月前我曾答应能帮她的女儿补习功课,但如今由于各种原因却不能赴约。拨通她的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她很欣喜,于是我接下来即将登场的歉意更显浓重,心也一下压抑和阴暗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自在,或许是从不允许自己爽约,却要在不得已的时间与地点背信弃义。双手捋着生活的渣滓,这样的琐事,我们做的还少么?我只是有一点心痛,因为她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热情,她甚至感激我还记挂着她,以及她的嘱托。心一下就暖暖地升腾起来了,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我和她在瞬间就那么熟络起来。于是我在想,究竟什么是距离?距离不就是自己的心病么?
拨完这个电话,身心都轻松了起来,我在想,每个人的心都是柔软的棉花糖,害怕别人的晾晒,害怕言不由衷的搪塞。如果注定不能顾虑那一份温柔,就轻轻地告别与转身,即使没有交点,也便不会有伤害。
秋天深了,冬天还没来,我已经在企盼春天的轻盈与惬意,其实我怕,怕春的明艳,怕万物的流失以及在流失中周而复始。可我更怕万物的苍老与凉意。秋,便是用来叹息的,尤其在感受不到时光逝去的日子里,我们把时光披在身上,走走停停疲于奔命的时候,心却是在沉沉地睡着,并且毫无察觉地老去。
万物都有一个能装住它的东西,真好。哪怕是黑暗的铁屋,哪怕是见证微光的隔板,哪怕是遥遥无期的坚守与桎梏。
2017. 9.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