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末期,晋国智家联合韩家、魏家攻打赵家,结果韩家和魏家倒戈,反而与赵家一道打败了智家,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晋阳之战”。晋阳之战为后来“三家分晋”、开启战国模式奠定了基础,而智家之所以在晋阳之战中败亡,与智家的家主智襄子(智瑶)有很大的关系。
按照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的说法,智襄子是“才胜德”的典型。智襄子仪表堂堂、武艺高超、能言善辩、敢想敢干,是个有“才”的人;与此同时,智襄子又是一个却“德”的人,他贪图利益,刚愎自用,喜欢仗势欺人,且残酷不仁。
智襄子执掌晋国朝政后,以恢复晋国霸业为借口,向韩康子索要封地。韩康子想不给,段规说:“智瑶贪财好利,又刚愎自用,如果不给,一定讨伐我们,不如姑且给他。他拿到地后,一定更加狂妄,又会向别人索要;别人如果不给,他必定向人动武用兵,这样我们就可以免于祸患而伺机行动了。”韩康子觉得段规的话有道理,于是献出万户领地。
智襄子大喜,果然又向魏桓子提出索地要求。魏桓子不想给,他的家臣任章说:“智瑶无缘无故强索他人领地,一定会引起其他大夫官员的警惧;我们给智瑶地,他一定会骄傲。他骄傲而轻敌,我们警惧而互相亲善;用精诚团结之兵来对付狂妄轻敌的智瑶,智家的命运一定不会长久了。”建议魏桓子先答应智瑶的要求,让他骄傲自大,然后选择盟友以共同对付智襄子。
《周书》上说:“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于是,魏桓子也交给了智襄子万户封地。
智襄子的图谋一再得逞,越来越肆无忌惮,野心也越来越大,开始向赵家提出索地要求。不料,赵家的赵襄子却是一个硬茬,他断然拒绝了智襄子的索地要求。智襄子因此勃然大怒,命令韩、魏两家出兵,与他一起攻打赵家。赵襄子率部退守晋阳,晋阳之战爆发。
战争之初,智襄子率领智、韩、魏三家联军对晋阳城发动强攻,但赵军依托坚固的城墙工事和牢靠的民心,双方来回打了三个月,联军始终未能攻进晋阳城。
智襄子见强攻无效,便改用围困及水攻的战术,切断晋阳城的所有出入通道,并决开汾水灌淹晋阳城。大水淹没城内“三版”(约六尺),时间长达三年之久。城内军民的生活非常困难,粮食也即将断绝。人们只能悬釜做饭,搭棚居住,士兵体力下降,群臣中投降、外逃的思想也与日俱增,形势极为严峻。
面对如此危机,赵襄子认为死守晋阳城始终不是个事儿,并非长久之计,决定采取分化瓦解联军,策反韩康子、魏桓子,主动还击的策略。他派丞相张孟谈暗地去见韩康子、魏桓子,用“唇亡则齿寒”的道理说服他们与赵家联合,共同对付智襄子。
而韩康子、魏桓子对刚愎自用、贪得无厌的智襄子早有意见。因此,韩、赵、魏三家一拍即合。
公元前453年三月丙戌日夜,赵襄子派出部队杀死守堤士兵,决开堤防反灌,智家军因仓促救水而混乱。赵襄子亲率军队进击,韩、魏两军也趁势从侧翼向智家军发动进攻。
在韩赵魏三军的联合攻打下,智家军彻底战败,智家宗族灭亡,智襄子本人也被擒杀,其头颅还被赵襄子制作成酒具。
我们之所以花时间,花精力来回顾这段历史,是因为特朗普的所作所为,与智襄子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一类人。
智襄子当政后,有次与韩康子、魏桓子在蓝台饮宴。席间,智襄子故意戏弄韩康子,又侮辱他的家相段规。
智襄子的家臣智国听说此事,告诫说:“主公您不提防招来灾祸,灾祸就一定会来了!”智襄子不仅不听劝,还大笑说:“他们的生死灾祸都取决于我。我不给他们降临灾祸,谁还敢兴风作浪!”可谓傲慢狂妄之极。
而特朗普经常出言不逊,甚至说加拿大总理特鲁多是“懦夫”,威胁其他国家等行径,不是傲慢狂妄又是什么?
智襄子不听他人劝谏,以恢复晋国霸主地位为借口,向韩、魏、赵三家索要封地,是刚愎自用、贪图利益、贪得无厌。
特朗普不顾国内外反对,以“米国优先”、“国家安全”为借口,不顾国际规则,退出《巴黎协定》、《伊核协定》、向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国家征收高额关税等等,又何尝不是呢?!
在晋阳之战的关键时刻,智襄子与韩康子、魏桓子去视察水情。他们站在高处,看着大水淹没晋阳城的情况,智襄子突然对韩康子、魏桓子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水也可以亡国。”
这话听在韩康子、魏桓子耳里,别有一番意味。因为汾水可以用来淹没赵氏的晋阳城,也可以用来淹没魏氏的安邑城,绛水则可以用来淹没韩氏的平阳城。所以,智襄子这话实际上更坚定了韩康子、魏桓子与赵襄子联盟的决心。
由此可见,智襄子说话肆无忌惮,很不靠谱。这一点与特朗普的“推特治国”,经常发表的某些言论,又是何其相似?!
傲慢狂妄、肆无忌惮、刚愎自用、贪得无厌……这些在智襄子身上有的,特朗普一点也不缺,所以,特朗普实际上与智襄子是同一类人。那么,智襄子最后的下场,特朗普先生是不是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