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念呀念丫
前情详见:《一别两宽(1):重逢》
思绪被拉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夏天,高考百日誓师大会之后的那段日子。
我们学校可以说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而我们班是当时所谓的火箭班,全班一共只有三十个学生,教室却跟其他班级的一样大。课桌是那种双人的木桌,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教室就这样被分成了三个大组。
我们每个人坐一张桌子,在这方面老师给了我们很大的自由,基本上想坐哪里就做哪里,尤其是自习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关系更好的几个同学前前后后挤在那一两张桌子上。
我和王琦也经常像同桌一样坐在一起,一起刷题,一起讨论,互相看彼此的笔记和错题本,累了就交替玩玩手机上自带的小游戏。在这样的小班里,大家似乎都没有什么秘密,谁跟谁是一对儿,谁又暗恋着谁,基本都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成绩还算不错,两千人左右的年级里,我们基本都在前五十名;老师从来没有因为谈恋爱而找我们谈过话。不过,也可能是另一个原因,听说比我们高一届的一对火箭班的学长学姐,因为谈恋爱被叫家长之后,学姐就离家出走了一段时间。
无论怎样,我们都是幸运的一届,我也曾一度以为我是最幸运的。跟经常年级前三的男友同班,和关系最好的闺蜜燕子也是同班,还有几个高中三年都是同班同学的好朋友;即使高三的时候自己成绩浮动很大,让我很不自信,我依然觉得我们都会拥有很光明的未来。
可我没想到的是,事情在百日誓师大会之后悄无声息地变了。
在那之后,王琦经常避开我,跟几个关系要好的男同学要么去操场上,要么在教室外的楼道里,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但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只是他不肯告诉我。
有一次晚自习前,又看到他灰头土脸地回到教室,脸上好像还挂了点彩,身后跟着另一个跟我关系也不错的男同学欣欣。他又是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问过欣欣后,才知道是王琦让他揍自己一顿,要下狠手的那种揍。于是,他们俩就在操场上干了一架。
他说,王琦的压力太大了,他需要释放。
我知道,老师对王琦是寄予厚望的,一直以来他也没让老师们失望。可我不懂,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非要自己一个人扛那么大的压力。
我不止一次地追问过他,他给我的答复永远是,“你好好复习,不用管我,不要影响到你自己。”
尽管我们还是经常坐在一起,但我觉得,两颗心的距离被一点点拉远,即使我拼命想去靠近,另一颗心却总是快我一步地远去。我能感觉得到,他有一些些烦我了,但其实我并不是一个黏人的女生,我只是太想关心他了。
我问燕子:“我是不是真的太黏人了,影响到他的学习了呀?”
“你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不要多想,他现在这样,跟你没关系的。”燕子显然是在安慰我。
此后,我有意无意地不再去打扰他,让他能自己一个人安心复习。他就自己坐在角落里的课桌上,偶尔有他的好兄弟阿毅和阿毅暗恋的女孩花儿坐在他的边上。我想,有好朋友陪着,他可能会没那么大压力吧。
时间从来不管我们的悲喜,就那样不疾不徐地流逝着,很快就到了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大家一有时间就成群结队地去拍合照,互相写同学录,好像都暂时封印了高考带来的紧张感,更多的是感怀即将到来的别离,还有对各自未来的憧憬。
王琦给我的同学录上留下了一首冯至的诗《蛇》,还有他自己写的像诗一样的句子。
我查了一下,《蛇》是一首借画抒情诗,主要抒发了“我”对“姑娘”热烈的单恋情思。我一次次地试图从其中寻找我们的影子,跟自己说“他还是爱我的”。但连我自己都开始不确定起来了,我似乎读不懂这些诗,也读不懂他了。
高考结束后,据说我们是那几年考得最差的一届了,班里大部分同学都考得很不理想,我和王琦也不例外。最终还是从同学口中得知,他报考了北航,而我报了长沙的一所大学,没有任何一句送别的话语,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分手了。
直到那年暑假,在我几次三番的电话和短信之后,一直收不到他的回复,我才不得不承认,我们其实早已经分手了。
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愧疚自己没有为高考全力以赴,内疚自己给他带来了烦恼导致他也没有考好,我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燕子也没有考好,她说如果我决定复读的话,她也跟我一起复读。但我那时候已经心灰意冷,根本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高三生活了。
那年九月,我们便天南海北地各奔前程了......
故事已完结,后续如下:
好像写得越来越啰嗦了,事情过去十多年了,很多细节也已经想不起来,其实想不起来也挺好的,留在记忆里的都是模糊的印象,还有痕迹可以追溯。所以就当是记录回忆吧。
各位简友们,你们觉得“安安和王琦的分手原因是什么呢?”
是安安太过黏人而打扰到王琦学习了吗?
还是因为高考之后的各奔东西?
又或者是有第三者的出现呢?
说说你们的猜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