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边已经快两个月了,我站在屋子外面望着这周遭的一切,依旧是那么陌生,不带丝毫的新鲜感,营地的后面是山,光秃秃的山,营地与山之间是砂子,不是沙漠中那样干净的砂子,其实自己也没见过沙漠中的砂子,只是电视机给我灌输的画面是干净的。营地的左边也是砂子,右边和左边一样,营地的前面是一条柏油路,远远望去,路的这一头通向荒芜的沙地,路的另一头通向比这一头似乎更加荒芜的沙地,让人看不到任何在那种情况下你觉得当时所应该看到的,亦或是你心里所希望看到的东西。你单凭想象就能够知道百米开外,十里开外甚至更远处是个什么样的景致,满眼望去,尽是孤单。远处定着的山,营地围墙上站着的乌鸦,营地里徜徉的狗,围墙外游荡的猫,沙地中定立的骆驼,营地门前卧着的柏油路,是那么的孤单,比人还要孤独。跑这么远,以为这就是远走高飞,不料还是一样的心境,却身陷囹圄。天空中连飞机也看不到,倒是很高,高的让人寂寞,晕眩。这么高这么蓝的天空跟空气,环境竟完全联系不起来,奇怪的感觉。
这些天读了一本书,叫做《玫瑰的故事》,作者是亦舒,我觉得要想了解真正的爱情就要去读亦舒,因为亦舒小说中的人物是可以不为生计皱眉头的,可以兄弟,父子爱上同一个女人的,可以妻离子散爱上同一个女人的,在某种程度上,是赤裸裸的干净到纯粹的情感。黄玫瑰就是这样一个美的惊天动地至情至性的女人,她的初恋是庄国栋,庄国栋是有未婚妻的,庄国栋最终娶了他的未婚妻,黄玫瑰从香港逃去了美国,后来嫁给了方协文,并给他生了女儿,十年后离了婚,陪伴即将离世的傅佳明度过了三个月,最后和罗德庆爵士结了婚。庄国栋十年后也离了婚,因为黄玫瑰,黄玫瑰不知所措,在罗德庆和庄国栋之间。罗德庆装着大病了一场,赢回了黄玫瑰。
黄玫瑰说直到罗德庆病倒的时候,才知道她的生命中不能没有这个人,她对庄国栋说她永远是罗家的人,以前的是以前,过去的是过去。她对罗德庆的儿子倾诉,那些美好的日子啊,她与庄国栋,那些刻骨铭心的思念啊,十年如一日,悄悄的神伤,想起来,就如一本爱情小说的情节一般,遥远而美丽,却与她本人无关。但因这个人,又明明转变了她半生的命运,直到最后,她才知道她爱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罗德庆。她要与罗德庆白头偕老。
许多年后,庄国栋写信给罗德庆的儿子,"我一生失去玫瑰两次,也属福气。自此以后,我看不出发奋图强有什么好处,失去我心爱的女人,我已不能再做一个正常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会活至老死 "。
玫瑰的故事讲完了。我再次走出屋子,已是晚上的时候,又是一年中秋夜,这里的月亮也很圆,但又觉得还是家里的月亮圆得多一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里的啤酒是没有酒精的,喝到嘴里要苦得多,却永远也不会醉,就像庄国栋。我说明月啊明月,没有酒精的啤酒还会是啤酒吗?我说庄国栋啊庄国栋,我来陪你喝一杯---这没有酒精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