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来自王开岭《人生树下》*
江南有一殷实人家,生一女婴。唤其为姝,其父于庭下栽香樟一株,哪知香樟早已集天地灵气炼成神识,可化少年。少年日月坐于樟树之下,听姝父论诗词歌赋,竟对学识有了一番造诣。
年复一年,姝已年芳十四,在其父母培养之下出落大方、温婉娴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城中之人无不称赞。一日,姝如往常一样于闺中抚琴,忽然琴弦断裂,姝便无心在抚,独自一人漫步于庭院之中。
姝于庭中遇一陌生少年,掩面大惊,欲离去,只听见少年说到:“琴声杂乱,毫无章法,不似从前所谈之妙,必是汝内心纷杂所致。”姝听如此,以为少年是父亲的常客,便将心中所想告知少年。原来姝已到待嫁之年,樟树也已长成,姝见如此心中既期待又害怕。少年听后不语,沉默良久,曰:“吾名王耀,吾认为令尊定会将汝婚事放在心上。”姝听如此渐渐放下心事,随后二人相谈甚久,后因丫鬟寻找,姝离去。顷间,姝归庭院,欲寻少年,未果,望樟树出神,良久哀叹,离去。并未看到那樟树下的少年。此后,姝常在庭间遇到那个少年,二人讨论音律或诉说心事,虽然只是姝一人诉说,少年不语,姝也丝毫不介意。渐渐姝对少年萌生情意,少年心知肚明,却不忍说破。
又是一年,一媒婆于墙外见香樟长成,幽香阵阵,即替城南书香门第家长子协登门提亲。父允,姝虽不愿,但父命不得违,遂应。姝内心伤痛于庭中寻找少年未果,掩面痛哭,昏去。少年现将姝置于亭中欲离,哪知姝醒紧抓少年,将此事告知少年,少年苦笑,抓起姝紧抓其衣衫的手放下离去。姝泪流不止,告知少年情意,少年摇头叹息,并未回头。姝悲痛万分不知如何回的房。
几日后,姝与其母应媒婆邀请与城南长子协相见。婚事立定,择良辰吉日。回到家姝望樟树不语,叹息。恍惚间看见少年,姝立刻向樟树走去,只见少年背对于她,姝轻唤少年之名,少年转身予姝木雕一只称祝其幸福,二人就此俩清,离去。姝紧抓木雕泪流满面,回房。
嫁女之际,姝父命人将树伐下,制箱两只,取“两厢厮守”之意,放入绸缎,作为嫁妆。此后姝再未见到那于香樟树下的少年。
姝嫁,长子协待姝温柔有礼。三年之后,二人已育有一双儿女,姝至今都无法忘记庭中少年,忽然想起少年所赠木雕,随即取来,只见木雕上刻“吾名王耀,虽不能护汝一生一世,也愿吾得以陪汝此生此世。樟树之息,为汝而存,为汝而灭,吾爱汝。”姝悲痛欲绝,自此一病不起。协悉心照料,但毫无起色。协常见姝望木雕出神,心知姝心有所属,反而更加温柔呵护。
又是一年,姝于梦中忆起少年常现于樟树之下,又隐于樟树之下,惊起,揣摩木雕所刻文字之意,遂知少年身世,大惊,流泪不止,昏去,木雕滑落,化为尘粉,姝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