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1月1日凌晨,我站在天府广场的大屏幕前,和凯旋一起向着空中呵气。我们俩刚吃完一碗红烧牛肉面,身体很暖和。她系着我的彩色围巾,而我戴着一双灰色的手套。周围很热闹,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
我的2013,就此开始了。
以往的每一年好像都只是一个又一个短暂的记忆了,我总是觉得人是有记忆断层的。于是我们不断的忘记以往的事情,又不断的想起残缺的片段。怪不得是要总结的,虽然我极其讨厌各类的总结会。
但是,我想不起太久远的时间了。大概一年就被我这么过成了年末。
前阵子给小脑袋录了一个音,那是我第一次端正的坐在播间里,对着话筒说下那么长的一席话。其实是不喜欢听见自己的声音的。其一是因为我的川普大概是极难纠正了,并不好听,其二是我更喜欢用字句来表达,因为可以斟酌。而说话却不一样了,要是光把自己写的东西读出来,难免是无味的。要是真的像在数说话,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纠结了许久,还是坐在了播台前。
小脑袋说她希望我给她写一篇录下来,那么答应她,就要去做到了。
平安夜的时候,坐在床上给大婶写了一封邮件。其实她就住对门那栋宿舍,我们之间的距离保守估计大概有二十米。但是物理距离的二十米总是比网络无数根端口之间的距离还要长很多很多。只好用着电脑仅剩的电给她写上一封邮件。我唠叨的习惯一直没改,还没写完,电池就快用光了。于是我总结了三句话,按下了发送键。
圣诞节的早晨,我早早的去教室找她。
她拿着一把扫帚站在那偌大教室的中间。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昨晚应该少写一封邮件,多睡一个小时,就能更有精神陪她把这个场地打扫干净了。
打扫卫生,布置会场,迎接人员,举行晚会,谢幕。从早上九点半到晚上十点半,我的脚都开始发疼。大婶很开心,大家也很开心。所以我还是觉得是值得的。
虽然大婶很笨的忘记了收拾我的那双灰色手套,第二天还一大早跑去找阿姨开门,去教室里找,但好歹我记住了并把它拿了回来。第二天看见她给我发的短信的时候,不自觉的笑了,然后起床气也没有了。
我忘记告诉她了。其实手套没有找到也没有关系,人没有丢就好。我可以在2014年的1月1日带上一双其他颜色手套,却不能在那一天找无数个其他人陪在我的身边。所以,它在或者不在没有关系,有人在就好。
我在下半年也不再是银杏树下这档节目的编辑了。告别稿件里,我写了几个陪我一起度过一年青春的少年们。他们也已经长大,还在我身边,却也在回不去昨日的样子了。那就算了吧。不过有点可惜的是,以后从广播里听不到主播们读我写的东西,也听不到我惯有的第二人称了。只好将近来写的所有东西藏在我电脑的硬盘上了。
故事总是有结局的,那么也就给它涂上一个句号吧。虽然并不完美。
录音的时候,告诉脑袋说,我要做属于我自己的方面的努力。我希望能够做到。虽然今天的我走在路上,又低垂着头,郁结了好一阵子。
很多时候生活往往就是在你最不如意的时候更加的不如意。
不过我从另一个角度想想,倒也不错。
比如我那条因为没去取而被快递退回去的围巾。看到有许多人在戴,正好退回去我就可以不用戴了。
比如生活费捉襟见肘。正好我就可以节衣缩食过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日子了。
要是再有什么纠结的考试,无果的暗恋——那就用捉襟见肘的生活费去大吃一顿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好了。
总之,我在2013等待2014。生活并不如意,但我乐意。就算不快乐,也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