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去学编程？”蹊成摸着白猫，突然开口。
我想，说来话长，既然外人，说过就过，“因为我觉得编程比较纯粹。编程人简单，一直在学，不用想太多。”
“挺好的。”
其实第一次注意到蹊成是因为他说的一句话，“最好，以玩乐之心成精致之事。”我虽然不能折服他的文学作品，但是我羡慕他的成就。蹊成年轻有为，扬言要用文字点拨普通人，真的在做这件事，不是学文出身，却出了自己的书《国南天北》。
《国南天北》里开篇就引用纪晓岚的话，篮子里放的东西为什么叫东西，不叫南北。南属水，北属火，金木才能放到篮子里，水火更像是爱情。
我读来觉得有趣，后面的乡村故事却又不是我喜欢的风格。蹊成讲他不喜欢严歌苓，不认同美式教育的熏陶，他觉得一个时代的故事一定要反应底层人民不只是完满的戏剧冲突，说起来还真想和他交流，相识恨晚。
记得那时候山河演讲，说蹊成和她还有蹊成的女朋友自乾去台湾。去说情怀，去喝酒，去讲生命，琴棋书画诗酒花，掩卷长叹，柴米油盐酱醋茶，睥睨百态。我想蹊成分明是有知音的，他们把青春过成了我想的样子。没想到现在我会和他们一起，坐在starry过我想的青春？如果早些认识，我和蹊成定是同道中人，以文会友，棋逢对手。
可惜我自视清高，不屑和TW那样趋炎附势，也觉得这个大时代和我一样的人越来越少，有些美好就留在自己心里吧，说多了就变质了。心里沉睡的雄狮和金龙，还在找那片武林。
我们四个人坐着也没有人说话，可能每个人都在想各自的事。但我很喜欢这种状态。可惜我知道，终究是他们的半路人，所谓外人，说到底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
白猫站起来，老板走过来，告诉我们打烊了。四个人站到玻璃房子外面等TW。外面异常的冷，寒风凛冽，甚至比来的时候更加冷了。
我给TW打电话，她倒是一贯的激动热情，说在打车定位不好找。很多时候TW给人一种肆意青春野蛮生长的感觉，这是我不能拥有的。
TW赶到的时候快要十一点，司机说这里打不到车，他也不肯载五个人。
我们站在马路中央，车窗里是TW的侧面，带妆的脸，漂亮精致。“我们三个女生，这里，打车不方便，您就带带我们吧。”
TW说了一会，司机答应载我们五个人去深夜食堂。
路上她一直在说话，她一出现，黎烨话也多了，他们嬉笑怒骂，我也就笑笑回答。
蹊成在副驾，“黎烨，你话很多啊。”
我们挤在后座，黎烨在我边上，他凑近蹊成嘴角带笑，“那你来。我闭嘴。”
我和山河没有说话。
TW看着我，“你就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以前她对我讲你们文化人，太酸。
到深夜食堂的时候老板对我们摆手，他竟然告诉我们要关门了。山河问：“你们现在白天也开门了。”
“是啊。”裹着棉袄的胖男人打着哈欠。
蹊成笑，“那还叫什么深夜食堂。”
“晚上现在没有人，天也冷了，没有生意。”
走出去就是学校，我知道TW要我们去清吧喝酒，他们不想现在回去。
“去汉森熊吧。”他们意见统一。
打两辆车，汉森熊在一条热闹的大马路上，聚光灯晃眼。推开门进去，人特别多，空气混浊，金发女郎，纹身男人，假钻石，真刺青，啤酒，香烟，扑克，骰子……
“没有位置了。”黎烨示意我们走。
推开门出去，到底是市中心的马路有人气，霓虹灯，音乐，月亮，气味，涮羊肉生意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