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好沉…眼皮好重…
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捆住了…
脚?…无力站起…
我在哪里…这是哪…
光线好生刺眼…模糊中有两个影子…
他们在说话…在说什么?…
耳膜里似是有一层障壁,听不真切…
“这小娘皮,模样柔弱秀气,动起手来还真不赖,居然伤了好几个弟兄。”
“就是,头一回见着身手这么好的女人,莫不是咱们在那小子那儿留了一手,这一单生意怕是要吃大亏。”
“这大亏是已经吃了,双子的眼睛不是没了吗?这会还在屋里喊疼呢。”
“是啊,这女的出手也忒狠了,三哥,你说这样毒的女人,还能卖吗?”
“卖!当然要卖,赔了双子的眼睛,更要卖个大价钱。过会,给她服了那散功丸,任她天大的本事,还不是要被爷治得妥妥贴贴?”
“哈哈哈,三哥说的是!…哎?三哥,她好像醒了?”
“醒?醒了还得睡!”
我视线略微清晰了些,见那两个影子站起身来,其中更为壮实一些的身影从桌边拿了一个茶碗,往里掺了不知什么东西,端着朝我走来。
“喝了它。”
他的言语里不带一丝感情,似乎在对待死物
我抿紧了嘴,将头撇朝一边。
他拽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强行扯正,接着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爷让你喝,你就得喝,装什么装?给老子喝!”
我咬紧了牙关,他又甩了我一巴掌,接着不耐烦的用手掰着我脸颊两腮,将药水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狗贼…”
他旁边的另一个人道:“嘿,这脾性可真够烈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活到头来还不服软!三哥,让我来治治她!”
“走开走开,这好事啥时候先轮到你了?去去去,一边待着去。”
他将那人吆喝开,朝我凑近了些,细细打量着我的脸,淫笑道:“仔细瞧瞧,这小娘皮长得还真不错,比起便宜那边的兔崽子,还不如让爷先爽爽。”
“这…三哥,这恐怕不太好吧,大哥说了,没开苞的价钱才卖的上去。”
“行了行了!”他面上有些不快:“爷还用你来提醒?谁说要开苞了,这不开苞有不开苞的玩法,你小子懂个屁。转过去,去门口守着,爷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不乐意有人看着。”
“是…三哥,您玩您玩…”声音中带着些抱怨,却大抵是碍于房中另一人威严,他转身出了门,并顺带将门关上了。
面前之人此刻一脸的贪婪丑恶,他用手轻轻捏着我的脖子,像随时要捏断一只宠物的性命。
他笑得淫邪不堪:“小娘皮,爷劝你听话,只要听话,爷会带你享受的。”
我心中焦虑万分,双手受了桎梏便无法施术。方才晕了过去,沿路做的记号定是断了,烟雨和赵谨俞也无法找到我,周围亦全是敌人,我竟无人可依…我该怎么办…
他的手不满足抚摸我的脖颈,开始向下滑,触到了我的锁骨,触到了我的衣襟…
情急之下,我低头冲着他的手臂用力一咬!
“啊——”他吃痛一叫,反手又是给我一巴掌,我尝到了嘴里蔓延的血腥味。
他看了看手臂受伤处,那里只渗出丝丝血痕,我暗悔,看来还是药力太重,这咬的过于轻率了。
他却十分恼怒,像一匹被惹毛的恶狼,直接扯下腰间衣带封了我的嘴:“爷让你咬!爷让你张不了口!”
说罢,他仿佛失去了耐心,直接将我的外衣撕碎了,又从上将衣襟扯烂。
“呲啦——”
我感觉心口的位置一凉,随之而变的,是面前这人散发淫光的眼睛。
他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衣服迅速扯开,如野兽般朝我扑来,当他身上的那股恶心的味道传入我的鼻尖时,我绝望地将嘴唇咬出了血…
“砰——!”
门突地被撞开了,将才出去那人慌张地冲进来,结结巴巴地道:“三哥!大事不,不好了!”
面前的人只好暂且停下动作,甚为火光地道:“他娘的,还有什么事比得上老子现在的事大!”
“官兵冲上寨子里来了,他们….”
那人话未讲完,便只听见一声皮肉撕拉破开的声音,他茫然的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身躯的利剑,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再也不能发声了。
剑毫不犹豫地从后拔出,那具失了生息的肉体随之倒地,从后出现的持剑主人,是赵谨俞。
他看见我,眼中先是一惊,随后目光往下移了移,瞬间转为既痛又怒。
被称为“三哥”的歹人望见有人杀了自己弟兄,愣了一愣,方反应过来险况,他慌忙欲拿起放在桌边的佩刀,赵谨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寒光剑闪了一闪,直直射向了他的右手,顿时血漫四射,一截褐色的手臂齐肩斩断。
“我的手!——我的手!!”
肢体生离,必然是撕心痛楚,他痛极的叫喊着,一边用左手死死按住肩口断处,一边望着来人惊恐地往后退去。
赵谨俞宛若人间修罗般,一步步向歹人逼近,神情如冰,不带一丝温度。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身上那种带些温和的气韵此时已全然消失了,剩下的是残酷,是血腥,是他眸子里的漆黑无光。
他将适才斩落贼人手臂的剑捡了起来,又转而刺入了那人的右腿,那人甚至来不及喊痛和讨饶,下一剑又迅速的刺了上来。
一剑刺完,又是一剑,起先还听得见那贼人呜咽喊叫的声音,可渐渐的,只剩下刀剑与血肉摩擦的声音,到最后,那种沉闷之声木然的重复着,直叫人听了心里发颤。
“赵大哥…”
我喉咙干得紧,好容易才发出声音,这一声很轻很轻,却立时让赵谨俞停下了手中的酷刑。他循声转头望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有了一点通透,渐渐地,这点通透又扩散了,他恍若恢复了神识,丢掉手中沾满鲜血的佩剑,大步向我走来,接着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双臂环绕着我,仿佛怀中是易碎的珍宝,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良久良久,他在我耳边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他怀里传来的是熟悉的味道,顿时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适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一场噩梦,他来了,噩梦就醒了。
他放开我,仔细的盯着我的脸看了看,眼中盛了满满的心疼,他抬手轻轻抹去我眼角的泪滴,宽慰道:“莫哭了,我来接你回家,我们回家。”
他这么一说,却让我觉得眼眶更酸了,只回望着他,静默地点了点头。
他将上衣脱下,严严实实遮住我身体裸露的部分,柔声问我道:“能站起来吗?”
我试着用了用力,却发现双脚仍旧使不上气力,于是朝他无奈地摇摇头。
他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颜色又深了一深,接着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我横抱在怀中,大步走了出去。
方出了屋子,就见外边有一干士兵待命,四周有打斗的痕迹,三两贼人当场毙命,另一些被捆绑住了手脚,均被迫跪在地上。
一武将见赵谨俞抱着我出来,忙上前恭敬道:“少将军,让末将来吧。”
赵谨俞却不为所动,只冷冷问道:“处理得如何?”
“回少将军,这是个贼窝,有歹人三十几许,已被我们全部抓捕起来了,请问少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置,是带回军牢?还是…”
赵谨俞低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绑着着的歹人,目色中似很是厌恶,那种戾气又一次出现在他面上。
“杀了。”
“…是。”
我忙扯了扯他的衣领,他疑惑地望着我。由于药性蔓延,我能发出的声音已经愈来愈小,我搂着他的脖颈向他凑近了几分,朝着他的耳朵轻轻道了一句话。
他点点头应了,对那武将吩咐道:“这里应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你们把他带回来。”
“是!”
说完,他将我抱紧了些,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下一章高甜预警(๑><๑)敬请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