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似乎和他杠上了,不仅没停还起劲了。大雨下成幕布,不得已,只能将车靠路边停下。特罗斯为何在此呢?大概好早之前就注定了吧。
十几年前的一个平凡周末,同往常一样,普斯学校回到家里。不自觉叹口气,一个月了,俩人还是冷战状态,还不如离婚了。
一个大男人,吵架冷战对老婆冷眼不语,不顾是否外人在场。恩达夫人性格好,哪怕刚刚吵完架,过会吃饭还是会叫丈夫,而不是如特罗斯一般。仿佛先低头就彻底输了。
普斯和妹妹哈梅斯十分忧心及无奈,特别是妹妹,特别难受。由于还小,在镇上读书,每天面对这些情景,闷闷不乐。伤心自己无能为力,趁着姐姐回来说些贴心话,让姐姐想想办法。
这天吃完饭,普斯上楼去透口气。母亲收拾完也上来,坐俩姐妹房间里,跟普斯聊聊天,将苦闷放出来透口气。虽然知道孩子可能不懂其中的心酸,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而一个女人再如何坚强,也需要一只耳朵。
正是这场谈话,使得普斯提起勇气准备跟父亲摊开讲讲家里,讲讲他跟母亲的事。对于父亲,在普斯心里他是疼爱他们三的,而且父亲通常是高大的,他的威严震慑着,在此之前姐弟三人都是有些害怕父亲。
姐妹们对于母亲的苦更是心酸无奈,感叹母亲的不易与伟大,及为了孩子默默忍受的委屈。偶尔夜深人静会听见轻浅的叹气声,心中难受。更多的是对父亲的责怪,夫妻风风雨雨半辈子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第二天午饭过后,普斯在楼上客厅忐忑不安的走动着,嘴里念叨着什么,时不时的望着门口的方向。特罗斯午饭过后经常会小睡一会。“啪嗒”门开了,特罗斯走进来,看见普斯站那里,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爸爸!”眼看着父亲即将走过去,终于将嘴里不断咀嚼的两个音节喊出来。开了头,接下来的就简单多了。如果忽略绞在一起的小手的话。
“怎么了?你不去休息一会吗?”特罗斯停下来问道。
“等会就去,现在,我想跟您谈谈。我知道作为儿女的我是没有资格指责您的,但是我不想提前体验冬天的冷风,即使风口不是对着我们。”普斯停了一下,低着头吸口气接着说:“我是想说,您跟我妈风风雨雨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苦再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好不容易能稍微喘口气了。我妈她只是暂时没有收入,她能力强很快就能再赚钱了,况且我看别人家老公给老婆花点钱是正常的,我妈还都是给家里买的东西,自己衣服几年舍不得换新,却给您买了几件,要是您不想穿可以拿去换,没必要吵架的。钱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们只是希望您和我妈好好的,我们好好的。”说着偷偷举起爪子抹一下,继而悄咪咪瞄了一眼父亲,身体稍向后准备逃跑。
瞄到父亲发红的眼睛,瞬间抬头。普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伤到父亲。现在倒是希望父亲打一顿,如果能让父母不再吵架,家里都好好的,被打一顿超值。唯独没想到父亲会红了眼眶。
父亲发现自己的窘态被看到了,就转身走了,边走边说:“你还不去休息!”
晚饭时候,普斯敏锐的发现家里气氛没那么冰冷了。妹妹哈梅斯望了我一眼,悄悄挪过去和普斯挨着“你做的对吧。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特罗斯在普斯的心里依旧那么高大,或者更高大了,发现父亲其实是能接受沟通的,只是以前不敢而已。慢慢的,只要家里有什么矛盾,都希望普斯能出来将大家的结解开。哈梅斯对普斯特别的崇拜,觉得她敢跟威严的父亲谈话是多么的了不起。
“唉~这雨的作用估计也就是这个了,使人不得不冷静下来去揪住生活的尾巴,挠出些生活的细枝末节。”特罗斯望着车外渐渐小了的雨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