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转移战地到你单位。

01

我蹲在浴室里手洗衣服。

半小时前跑了10公里，回来时你刚好要下楼集合。

水柱打在桶里拱起的衣服上，碎碎的清凉在我光光的手臂上时不时地铺开，阳光刚才还在我身上，这会它留在了外面。

搓着衣服，想到家里用的是洗衣机，而你每日如此洗着自己的衣服。我试图想知道你每天洗衣服时会想些什么。

就如早上五点多醒来，小阳台能看到的外面还是黑魆魆的，只有一排红色灯时明时暗有规律地眨着，我坐在马桶上，突然好奇清晨醒来，面对同样的画面，你会想些什么。

会不会想起家里的我？

曾几何时，醒来就给对方说声，问心情如何，今天有什么安排。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对方。想念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如今，没有了，或觉得无需多此一举，或被其他说不明的因素阻挡。

怀念曾几何时的我们。

我对我们太自信了，现在要收回这份自信，像当年那样全力以赴，哪怕跌跌撞撞。

希望醒来想起你。

02

早餐眼看错过了，我不再催促还在床上撒娇的女儿。

等她洗漱时，我把昨天从家里带来的水果掏出来，准备弄水果拼盘（原本还带了酸奶，你昨晚分给了孩子们）。剥了红心火龙果，削了橙子和芒果，均切成小块，滚到两个大碗里，一会送下去和你一起吃。

一切就绪后，女儿骑着平衡车，左右手各托着一只跟她脸差不多的大碗，和我到一楼值班室找你。

你没在，顿时觉得某样东西落空了。

“爸爸，你在哪呢？”我电话里问你，还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发现女儿踩着平衡车往阳光里骑去，原来你在大院远处。

太远么，我没看清楚你表情里是否有我熟悉的惊喜。

我们仨回到楼前，在一处坐下。

“角色好冲突，值班时居然吃水果拼盘。”你边吃边笑着说。

我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开始留意你在各种场合的态度。

我在太阳底下问过你：“有没有一个女孩子，你见到她就想亲她？”

你笑着扭头寻找：“有啊，我女儿。”

我低下头，不说什么。

我脾气越来越糟糕了，很害怕离你越来越远。

希望抬头看到你。

03

女儿和一小弟弟分享平衡车。

我仰头看到大院上方那片湖蓝的天空，对面前高高的你说：“我们谈谈恋爱吧。”

你失笑：“这个嘛……在这里……怎么谈呢？”

我也不知道，我如此说，不过是希望拥有专属我们俩的时光。

你向一边走去，那头的下方有一个围了圈铁网的池塘，回头叫我：“不是说谈恋爱吗？来呀。”

我赶紧小跑过去。

“你穿高跟鞋能进得来吗？”你关切地问。

我走过去，站在只有鞋长的平台上，想起那句“U jump, I jump”。

你讲池塘里那些鹅和鸭的故事给我听，掰下一樟树枯枝让我闻。这个冬天一点都不冷。

女儿出现在身后，她皱着眉头，卷起自己的衣服，说：“爸爸，好晒，好热……”

“我和妈妈在谈恋爱呢。”你如是说。

听到这，我莫名地嘴角一提，和你一起陪女儿去了。

希望回身碰到你。

我要一份确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