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约束的必要了:
我们要去做无数的控诉,那些恐惧不前的人,那些满脸堆笑的戏子伶人,自降身份的贼。为什么独独让他们活而要让我死?他们,大把的时间荒废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空着一个头脑——而他们却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挥霍,任他们去,任他们去!没有什么需要交换的,没有什么需要愤慨的——他们没有我们的病,没有我们的问题。没人能把知识注入没有知识的灵魂里去。
值得考虑的是这是不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说出的话,我们和他们的差别有多少?如果他们中存在一个一夜里能补完我们十八年的知识的人,那么他们的一切行为全是需要尊重的,那样我们应该被玩笑。向他们学,读他们的故事,读到记不住,读到睡不着。他们是智者,即使不是,也不能悉数放下。
范不过是个小孩子,不能以他为模板去塑造人物,随他去。可怜的人才要恳求其他人的理解,乞丐才会在他们本就不足的八十年里讨饭。我们要开始学着把智识作为摈弃愤怒的工具。
这太过理想,我们需要在现实中找到一种人物的平衡。于是他既是人,同时也非人。
晚上的幻觉:黄绿的影子在高架下面爬着,黄光灭了,只剩下幽灵一样的绿。转了一个弯,一条可疑的街,笼罩在雾一样的暗光里。街边几个黑影看过来,眼里闪着幽幽的荧光。
法国大革命:
资产阶级崛起的结束。一个新传统的出现。在此之前,国家的概念还不存在。不存在一个现代意义的中央政府,地方和地区性的政府权力很大。奥斯堡市政府在当地的权力远大于帝国任何一个贵族在奥斯堡的权力。但随着法国大革命,现代意义的国家开始出现。拿破仑的帝国同同时期的奥地利帝国相比,行政效率更高,同时在各类中央政府中资产阶级和官僚体系的参与更多。需要指出的一点事,拿破仑本人并没有完成一个国家的转型,这类转型的完成依靠的是整个民族的力量。知识分子给出了民族的概念,借助大革命的机会完成了民族意识的建立:神话体系,道德体系,民族认同,完成了这类改造。
我们看到了一个庞大的新兴的怪物,一个能够动员举国力量的机构取代了革命前的王权政府。托克维尔描述了这种变化。一场革命没能彻底完全的消除某种权力体系,在法国的意义上,他们用一种新的权力中心取代了旧的。需要考察的是新贵在新旧两种体系中的地位:我倾向于认为一个建立在官僚体系之上的贵族概念取代了旧时的血缘贵族概念。
民族国家的兴起是旷世的。那么为什么在法国大革命前没有发生呢?为什么大革命恰恰好好发生在法国呢?但无论如何,拿破仑和他的国家重新定义了政治和机构的概念。这种概念会影响接下来一个世纪的欧洲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