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翻看微信公号,无意中读到了题为《“复旦十八驴”作孽11年后:承诺照顾烈士老父亲,却被发现独自住院,晚年凄凉》的文章,唤起了一些阅读的记忆片断。
我的阅读领域挺杂的,比如高中时订了很长时间的《杂文报》,大学时买了多年的《南方周末》,平时我也很关注社会新闻,相应地,有些新闻事件就在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比如这“复旦十八驴”,我就印象很深,不过当年阅读时没有“十八驴”这一提法。
这篇文章的开头引用了合肥市第一人民医院发的一段上了热搜的暖心新闻:“一位64岁老人独自来到合肥市第一人民医院微创外科住院,没有子女在病床前陪伴,医护人员暖心地当起了‘临时亲属’,让老人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这则暖心的新闻,背后却满是虐心。老人叫张培伦,是烈士张宁海的父亲。张宁海是谁?是2010年救援一帮邪性的驴友时牺牲的警察,生命定格在24岁。
这帮驴友有多邪性?细细道来。
一,他们是以复旦大学学生为主的18个驴友组成的业余探险团。业余到什么程度呢?18个人里,没有向导,没有护具,只有一台GPS信号器和一张等高线图,进黄山“探险”可以说是毫无准备、毫无经验。
二,他们是逃票违规夜入黄山深处的,景区的警告牌对这18个人没有起到作用,他们穿过了警戒线。
三,听闻被困的是18个人,还都是复旦的高材生,黄山领导不敢怠慢,市长、宣传部长、公安局长全部上山:“不计代价救援!不计条件!不计后果!”很快,其中一个搜救组找到被困的18名大学生。还没等到后方的救援设备,大学生们就要求必须连夜冒雨下山,于是搜救队员只好在前面开路。当晚,山险路滑,加上视线不好,举着火把前面开路的警察张宁海不幸坠崖牺牲。
四,18名学生全部得救后,记者在文中这样写道:“张宁海的遗体被搜寻出来,抬下山的时候,18个复旦大学生很平静。一个男学生过来说,不好意思,要上车了。接着,把车门重重地关上。”黄山景区公安局的某派出所所长也描述过这样一个细节:“昨日由于战友牺牲,大家都很难过。脱险后的学生们的感觉,似乎和大家不一样。进屋后,有人为队伍提来了糍粑、馒头和包子。一个学生直接就把包子全部提走了。因为相比糍粑和馒头,包子比较软,吃着爽口……”
五,在张宁海葬礼那天,黄山群众自发排起了长队,但里面没有一个是他救出来的复旦驴友。
事情上了新闻后,涉事的复旦大学论坛上,学生们是怎样热议的呢?“警察就该为纳税人服务”,“张宁海身体素质不太好”,“户外运动是理想主义者,是疯子做的事,没疯的人不懂”,“复旦公关能力太弱了,请求新闻专业学生帮忙”。
文章还提到,这几年,随着信息社会的发展,复旦18驴的故事也被翻了出来。迫于压力,复旦大学这18名同学表达了忏悔,说之后要成立基金会,帮助张宁海的父母,张宁海的父母就是他们的父母。现实是,老父亲独自在医院做双侧腹股沟疝手术,孝子们是一个都不在身边。
十几年前,复旦大学的某些学生就呈现给我们这样一份答卷,不知道今天会是个什么情况。昨日看罢文章后,心绪一直难平,今天就用它来日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