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路上走着,虽然走了很短,在很短的路上,我拍了两张照片。
三胖将车停在路边,我送二胖回家。
她的家在“靠山巷”,位于捷山脚下,一下车,清冽的空气让我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几口。我们刚离开恒隆广场,干掉了一桌的小吃,现在身处在这夜色、这夹杂着柏树和秋风的气息中。
牵着二胖,路灯明亮,我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在这么舒服的时候,在这么好的一个夜里,不说上一两句煽情的话。
我说,希望我们好得久一点,我们仨。
还有,我在心里说,每次送你回家,看你安全地跨过门槛,上了台阶,站到家门口,邋里邋遢地掏出钥匙开门,向我说再见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点点的欣喜和感伤。
往回走,在路口,拍下一张照片。
台阶旁的建筑垃圾堆放了很久了,一对夫妻抱着孩子走上台阶的身影我没有捕拍到。这是我送二胖回家的必经之路,它好凌乱,它真美好。
三胖再送我回家,车很快就掠过了那个叫“新林巷”的路口,那是三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在捷山的半腰,是一条我爬过无数次的陡坡。
在经过的那一小会儿,我看到山墙上的爬山虎在夜色中、在灯光下,显得更厚更黑,仿佛成为了夜幕的一部分,也仿佛在用生长和变化提示我们,曾经住在这里,离开三年了。
我把瞬间的凝视回赠给它,我们很好,我们有了更广阔的去处,海上的大桥和路灯上海鸥,这些,也都和你的坡度,你的山墙和植物一样好。
车子左拐,就到了下一个路口,石道巷。
下车,挥手和三胖、譞翾作别,然后,拍了第二张照片。
路两边的银杏树,叶片所剩无几,那是今年夏天旱情的缘故。这条柏油坡路,早先是由一块块方形的青石铺就,所以称为“石道巷”。
换成柏油路后,下雪的日子,我在这坡上狠狠地摔过几跤,一腚堆儿跌坐在雪地上,再往下出溜几米,地面发滑,爬又爬不起来。
除此之外,它还有好多的故事,我一定要写出来,既然天天看到它,也没有看厌;既然它让我跌了一跤,又一跤。
见到这个坡、这条名不副实的巷子,我也就到家了。
路边房子的顶层,就是我的家,我时常仰望它,像仰望夜空。
同时也看看窗外的那两根铁丝上,有没有忘记收回的晾晒的衣物;看看那扇窗,想象在夜里,我睡在那里面、睡在隔着屋顶就是星空的屋子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