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热浪拍的人喘不过气来,街上,屋里的人都忙着避暑,无暇顾及其他。而他不这么想,总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他穿着那厚厚的衬衣坐在滚烫的凳子上。面前是一张纸,热浪在上面翻滚。他拿着笔,规划着自己的想法,但该死的天气让他思绪混乱。所以他需要一个好的契机。
他开始描写冬天,就是西伯利亚或是格陵兰的冬天,那想必是极冷的。他写到那里的雪积了一层又一层,周围忽远忽近,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天上和地下,唯有那雪里诡异的熊掌印让人辨别人间,本该冬眠的熊也在今日冻醒。
他感觉去除了一丝热气,于是,他又写到风,它从四面八方涌来,中间必有一些雪和冬天里空旷却尖锐的声音,天气紧绷着,就连松树上多年的老皮都在不安的抖动,那纤细的树枝则在乞求着冬天早点结束,一切都在冷风中沉默着。
写到这,他已经没那么热了,但他更想往冬日的最深处去,他提笔再次来到了这里。
他顶着着风继续向前走,弯着腰,眯着眼,他分不清方向。时而躲在树的后面,时而遛见一只灵活的公鹿在远处奔跑。然而寒冷催着他不敢停留,他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足迹,就像黑颜色的字体,在纸上冒着冷气。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小屋,闭塞的小门一动不动。他敲了敲,但那声音转眼就吓得奔跑不见,他希望屋子里的人看得见它逃跑时的影子。事实,这样天气中的人眼睛如此犀利,一个矮壮的男子打开了门。
那男子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衣,衣角到衣领掀起了狂暴的浪,看的他打了个冷颤,他急忙进了屋。
屋子很暖,正中心放着一个炉子,发着红光,
不够亮,却深入骨髓。男子一边让他坐下倒热水,一边惊叹的说他竟然只穿着一个衬衣在外面闯荡。他猛的低头,吓得他一身冷汗,急忙的跑到火炉旁,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安然入睡。
于是,他就睡去了。
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热了,放下笔,搓搓手,该干些什么了。一抬头,却闻到了寒月那逐渐浓烈的气息。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拉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