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利润率下降的必然性：生产前进它就后退

利润率不断下降与利润量的增加

在不变的劳动剥削程度下，随着不变资本的物质量的增加，总资本的价值量也会增加，虽然增加的比例不相同，同一个剩余价值率会表现为不断下降的利润率。

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不断发展，可变资本同相对应的不变资本相比，从而同与之相对的总资本相比，会相对减少，这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一种规律。这只是说，由于日益发展的资本主义生产内部所特有的生产方法，一定价值量的可变资本所能支配的数目相同的工人或数量相同的劳动力，会在相同时间内推动、加工、生产地消费掉数量不断增加的劳动资料，各种固定资本如机器，辅助材料和原料，也就是不变资本。

但是，利润率不断下降的规律，绝不排斥这种情况：社会资本所剥削的劳动的绝对量在增大，因而社会资本所占有的剩余劳动的绝对量必然也会增大；同样也决不排斥这种情况：单个资本所支配的资本支配着日益增加的劳动量，从而也就支配着日益增加的剩余劳动量，甚至当他们支配的剩余劳动量，甚至当他们支配的工人人数并不增加的时候，也还是支配着日益增加的劳动价值。

规律的表现形式

在构成较高或不变资本的相对增加较多的情况下，如果要使用一个绝对增加了的可变资本，那么，总资本不仅和较高的构成成比例地增加，而且还要增加地更迅速。由此可见，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要使用同量劳动力，就会要求投入越来越大的资本量；越是要使用更多的劳动力，情况就越是如此。因此，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劳动生产力的不断提高必然会产生永久性的显而易见的工人人口的过剩。

利润率因生产力的发展而下降，但同时利润量反而会增加，这个规律也表现为：资本所生产的商品的价格下降，同时商品所包含的并通过商品出售所能够实现的利润量却会相对增加。

2 阻止利润率下降的诸因素：工人替资本家埋单

劳动剥削程度的提高

提高劳动的剥削程度，从而提高剩余价值率是决定剩余价值量从而也是决定利润率的一个因素。尤其是因为这种提高，在不变资本同可变资本相比完全没有增加或没有按比例增加的情况下也会发生。这个因素并没有取消一般的规律。但是，倒不如说它会使一般的规律作为一种趋势来发生作用，即成为这样一种规律；它的绝对的实现会被起反作用的各种情况所阻碍、延缓和减弱。但是，因为使剩余价值率提高（甚至延长劳动时间也是大工业的一个结果）的同一些原因，趋向于使一定量资本所使用的劳动力减少，所以这些原因趋向于使利润率降低，但同时它又使这种降低的趋向延缓下来。

工资被压低到劳动力的价值以下

在这里，这种情况只是作为经验的事实提出，因为它和其他许多似乎应该在这里提到的情况一样，实际上同资本的一般分析没有任何关系，它不属于本书所要考察的竞争的研究范围。但它却是阻碍利润率下降趋势的最显著的原因之一。

不变资本各要素变得便宜

使不变资本量同可变资本之比相对增加的同一发展，由于劳动生产力的不断提高，会使不变资本各要素的价值相对减少，从而使不变资本的价值不和它的物质量按同一比例增加，也就是说，虽然不变资本的价值会不断增加，但是它却不和同量劳动力所推动的生产资料的物质量，按同一比例增加。在个别情况下，不变资本各要素的量，甚至会在不变资本的价值保持不变或者下降的时候增加。

同上述情况相关的是，随着工业发展，现有资本（即它的物质要素）会发生贬值。它也是在阻碍利润率下降上，不断发生作用的原因之一，虽然，在某些情况下它会使提供利润的资本的量减少，从而使利润量减少。因此，这里再一次表明，能造成利润率下降趋势的某一些原因，同时也会阻碍这种趋势的实现。

相对过剩人口

一方面，相对过剩人口是造成以下情况的原因：在许多生产部门中，劳动在一定程度上不完全属于资本的现象继续存在，而且，这种现象即使初看起来和一般发展那水平已不相适应，但是它仍将继续存在；同时它也是下述情况造成的结果：由于可供支配的或失业的雇佣工人价格低廉和数量众多，因此，一些生产部门出于其本性会更加强烈地反对由手工劳动转化为机器劳动。另一方面，出现了新的生产部门，尤其是生产奢侈品的部门的出现，这些生产部门以其他生产部门中常常由于不变资本占优势而失业的上述相对过剩人口，而这些生产部门本身则是建立在活劳动要素占优势的基础之上，以后才逐渐地走其他生产部门曾经走过的路。在这两个场合，可变资本在总资本中都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而且工资低于平均水平，从而使得这些生产部门的剩余价值率和剩余价值量都非常高。因为一般利润率是由各个特殊生产部门利润率的平均化而形成的，所以，造成利润率下降趋势的某些原因，在这里同样又会产生一种和这种趋势相反的对抗力量，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或多或少地抵消这种趋势的作用。

对外贸易

对外贸易一方面能够使不变资本的要素变得便宜，另一方面又能够使可变资本转化成的必要生活资料变得便宜，它具有提高利润率的作用，因为它使剩余价值率得到提高，同时又使不变资本价值降低。一般说来，它之所以能都在这方面起作用，是因为它可以使生产规模扩大。因此，它一方面可以加速积累，但是另一方面也加速可变资本同不变资本之比的相对减少，从而加速利润率的下降。同样，对外贸易的扩大，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幼年时期虽然是这种生产方式的基础，但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中，由于这种生产方式的内在必然性而要求不断扩大市场，它逐渐成为这种生产方式本身的产物。在这里，我们再一次见证了同样的二重作用。

3 规律中蕴含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部矛盾：冲突与变革

总的来说，规律的矛盾在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包含着发展生产力的绝对优势，而不管价值机器中包含的剩余价值如何，也不管资本主义生产是在什么样的社会关系中进行；另外，它的目的是在保存现有资本价值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增殖资本价值（也就是这个价值越来越快地增加）。它的独特性质是：把现有的资本价值用作最大可能地增殖其自身价值的手段。它用来达到这个目的的方法包含着：使利润率降低，同时使使现有资本贬值，凭借已经生产出来的生产力来发展劳动生产力。

通过现有资本的周期贬值，这个作为资本生产方式所固有的、阻碍利润率下降并通过新资本的形成来加速资本价值增殖的手段，会扰乱资本流通过程以及再生产过程借以进行的现有关系，并由此引起生产过程的突然停滞和危机。

与生产力发展并进的、可变资本同不变资本之比的相对减少，刺激工人人口的增加，同时又人为地不断创造出过剩人口。从价值方面看，资本的积累，会由于利润率的下降而延缓下来，但却更加速了使用价值的积累，而使用价值的积累同时又会使积累在价值方面加速进行。

资本主义总是竭力克服在生产过程中所固有的这些限制，但是它用来克服这些限制的手段，最终却使得这些限制以最大的规模重新出现在它面前。

真正限制资本主义生产的是资本本身，换句话说，资本及其自行增殖的过程，一般表现为：生产的起点和终点，生产的动机和目的。生产只是为资本的增殖而生产，而不是扩大生产者社会生活过程的手段。以广大劳动群众的被剥夺和贫困化为基础的资本价值的保存和增殖，只能在一定的限制范围内运动，这些限制，不断与资本为它自身增殖的目的而必须使用的，而且旨在无限制地增加生产，为生产而生产，无条件地发展劳动社会生产力的生活方式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