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人间的烟火气——《人生一串》

夏天的夜晚,我能想起来的,大概和你们一样,叫做烤串。

听说在B站上看纪录片很不正常。可是B站自己拍的,当然只能在B站看。可豆瓣评分不低,也不虚。

这部纪录片第一集,可以吊打舌尖3。

烟火气,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词。从旁白开始的那一瞬间,在他的声音里听到的,都带着接地气的美妙。

中国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形容生活朴实叫做接地气,带着点烟火气。生而为人,如何不接触半点尘埃地活着,我们不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我们得生存,每一个细胞要依靠餐食供养,这烟火气,却是我觉得人生最美的一个形容词。

高高在上的、虚无缥缈的神仙,除了长寿和美之外,我真的一点都不羡慕。相比之下,从泥土里生根发芽,脚踏实地,茁壮成长的生命才更得我心。

第一集刚开始几分钟,大凉山小哥说:想家的时候,除了想我妈,就是想大块的肉。

看得我热泪盈眶。

很多时候我在想,或许最能代表家的,是亲人在的那个地方,带着烟火气的一餐饭,沾着母亲手艺的一碗汤。

好多害羞不敢表达自己内心想念的时候,我会对父母说,我想吃你们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能让人眼睛模糊,鼻头酸涩,喉咙发哑。

过去,忙碌一天之后,落日的光芒中见一缕炊烟,袅袅地缓缓地划出一条曲线。似乎看到这条曲线就像看到了回家的路,心里踏实而温暖。

现在,炊烟变成了一抹微弱的灯光,在夜晚里,轻飘飘地挑逗着熬夜加班人的神经,抬头看到那盏灯,好像触找到了方向。

过去,冷锅冷灶让人倍感孤独无助;现在,幽深黑暗让人寂寞恐慌。

从最简单最古老的能量补充方法逐渐演变成的现在人喜欢的夜宵模式,烤串在现代人的生活里,扮演着一个奇特的角色。

好像很多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只有烤串的烟熏火燎才能让人稍微找回一点点的存在感。

从羊肉串,到牛肉小串,从烤生蚝,到烤海鲜,中国人的食谱从来不限于此。(剩下的请看《第二集,比夜更黑》,高能。)

烤串、烧烤,作为一种补充能量的手段,真是太诱人了。“别管天南地北,重口味是夜宵的统一气质。”似乎昭示着夜晚的温和和豪放。不管你在中国的哪里,总能在一个角落,找到一个烧烤的地方,坐下来就能谈天说地,根本没有什么被排斥的感觉。这个我体验最感慨是在外地,小黄车带着我跑到了一条小巷子,陌生的城市,熟悉的味道,那些在每一个城市都散发着莫名吸引力的烧烤,免不了的让我有种可以偷懒喘息片刻的错觉。

这种感觉是坐在高档的西餐厅里、精致的料理店里感受不到的。一板一眼地挥动着刀叉,或者平静的咀嚼着面前看起来精致量少,味道却大同小异的新菜式。这样的时候,我大概是放松不下来的,除却烧烤摊旁大快朵颐的放纵之外,还有放不下的面具以及拘束。

我喜欢享受精致餐点带来的慢节奏思考和安静;也喜欢人声鼎沸喧嚣的烤串带来的火热和吵闹。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是用来众人相聚朋友举杯的,而有些地方是用来自我反思享受孤独的。烤串属于前者,而精致料理则属于后者。人不可以没有亲朋欢聚,也不能没有自我反思。所以并不是谁更好的问题,却是,今天你更需要谁。

我想,烧烤这种事物,是内敛中国人用来解放天性而创造出来的一片天地,是帮人沾染上人间喜怒哀乐的最佳颜料。

不信的话,请找一个夏夜,随意找一家烟雾缭绕的店,看围坐在桌边的人们,有“左青龙右白虎”放荡不羁的汉子,有白衬衣公文包黑西装的上班族,有拖鞋T恤家居裤的夜宵爱好者,也有眉眼精致裙裾飞扬的妹子。再听他们谈论的话题,从家长里短到国家政事,从老板太傻X到今天又挣了一大笔钱。这里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觉得无法参与其中,不会排斥任何一个或迷茫、或独立、或高傲、或奔放的灵魂。

这样的地方,第一次有人拿来详细描述。除了另辟蹊径吸引观众之外,大约还有思考人生的考量。

我不能这部片子哪里都好,毕竟这个旁白、这个剪辑,其实可以更精彩的。

但这样的一部片子,却让我想起了日本的经典电视剧《深夜食堂》。如果说,中国真的有这么一个深夜食堂,真的有这么一个温暖人心的地方的话,那只能是深夜里人声鼎沸的烤串店了吧。

(还没播完,或许会有后续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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