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的假期对于任何一个身在体制内的人而言都是一种奢侈,但2017年这种奢侈变成了现实。据实而言,作为体制内的人能够享受这样的假期确实是一种最大的恩赐。但就我个人来说,这个假期则是一种无以言说的味道。
俗话说:“父母是存在的家。”因为有了家,才有了存在感和归属感。如果父母不在,一切都可能变得虚无缥缈。而这种虚无缥缈对任何一个处于尘世的人在心理上都是无法接受的。但就是这种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在这个漫长的假期让我切实地感受和体验了其中的味道。
为人子,当尽到一份责任和担当。当面对风烛残年的老人时,所有的期许和愿望都被撕扯的面目全非。看着老态龙钟的老人,面对风烛残年的生命,一切的美好祝愿都变得那样的脆弱,那样的不堪一击。也许是经历太多世风俗雨的剥蚀,当面对现实的一切是,所有的祝愿都变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作为子嗣,看到为自己殚精竭虑进行生命的透支,老来却无法享受现实生活的美好时,在内心深处留下的只能是落寞与悲哀。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每一个后辈才能够真正体会到“林欲静而风不止”所蕴涵的深意。
短暂的时间,看着一个生命从气息奄奄到生命的止息,除了感喟生命的无法掌控,更多留下的是生命脆弱的叹息。尽管年近百岁,但有正常生命的律动,这当是一种生命气息存在的良好征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到24小时的流转,一个鲜活的生命即从光怪陆离的世界告别时,一切是世事无常在这里得到很好的印证。而面对这种残酷,每一个当事者都会产生一种无法适从的心理调适。一天前的言语交流,一天后的天各一方;一天前的嘘寒问暖,一天后阴阳两隔,这种残酷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但当现实摆在面前时,一切的不可能都成为一种血淋淋的现实,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一切都无法改变。
在茫茫宇宙面前,人类似乎是无所不能的生命存在,可是面对最为公平的生与死时,一切都失去了优越感。高贵也好,卑微也罢;富有也好,贫贱也罢,一切都是那样的公平。当呱呱坠地来到充满诱惑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渴望成为人中龙凤,名利和权势充满了太多的诱惑。这种诱惑释放的磁性让生者趋之若鹜。可是,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时,一切的荣辱迁谪都没有了框定力。在生离死别面前,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没有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没有延续生命的仙方。一切的富有和贫瘠,在现实面前都具有同样的过滤价值。因为生与死,对处在任何阶层的人来说都是不能改变的。不论是年长者,还是年幼者,在生死面前是绝对的公平。
在无法改变的事实面前,作为子嗣看着双亲渐渐地与我们远别,而且是阴阳两隔,除了悲戚和哀婉,再也没有更多可以改变现实的能力。老者已逝,存在何安?看似简单的问题,但面对残酷的现实时,着实是一个无法得以圆满解决的问题。就老者而言,他们从灼灼壮年一路走来,一直到垂垂老矣,为了自己的子嗣,他们可谓是付出所有。在他们尽可能的情况下,用自己生命的全部为下一代毫无保留地进行着付出,不需要任何的付出和回报,他们所做的就是尽其所能地为自己生命的延续创造尽可能好的生存条件,就是这么简单。当他们为了这么简单的目标付出生命时,作为子嗣能够为他们所做的有多少,这真的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面对风烛残年的老者,后来者可以以种种理由为自己寻找离开的借口。当面对逝去的生命时,同样可以用种种理由为自己开脱。当回归到本源时,所有的借口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这些,只有面对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消失时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
父母在,不远游。在古训面前,生活在当下的人能够真正做到者寥寥。但是,但父母不在时,留下的千般遗憾与悔恨只能自己慢慢的品尝。残酷的现实不是苟活者可以掌控的。当我们希望把世间的美好留下时,时间的更替会让这种期许变得虚无。当逼真的现实变成虚无时,一切的悔恨,一切的悲伤只能自己慢慢的咀嚼。稍有知觉者都渴望双亲永伴,但生老病死的残酷让这种美好的期许变得缥缈。不过,在父母的有生之年,为人子女者在尽可能的条件下尽到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当是一种人之为人的本能。但现实的残酷,生存的逼仄让这种本能失去了应有的约束力。为了生活所处奔波,在这种冠冕堂皇理由的作用下,为了活着,生为子女子女抛下年迈的双亲,为了生活,为了事业,为了发展走南闯北。岂不知,当夕阳西下,自己走向暮年时,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没有的纯度和诱惑力。俗话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当我们忽视了现有的存在时,还有多少属于真实的存在。一切,当生命逝去时,都没有了价值和意义。愿老父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