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雄赳赳的鸡叫声就已经此起彼伏地响起来。男人轻咳了几声,悉悉嗦嗦穿戴整齐,轻轻攀着床沿下了床,生怕惊醒了女人的美梦。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山风带来的寒气,和着大黄狗不住吐着鲜艳的大舌头的热气,倒不是很奇怪。它刚刚晨游回来,漫山遍野疯跑了一圈回来,认真在门口坐等着主人的奖赏。男人粗糙的大手在黄狗的大额头上随意划了几下,它很是受用,将头低放了下去,哼哼唧唧几声,尾巴也欢快地摇起来。可是男人可没有继续奖赏大黄狗的打算,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圈里的大黄牛眼睛大大,认真地反咀,小黄牛学得也是有模有样。就像你把一把炒熟的胡豆放进嘴里,有些格外嘎嘣脆,有些像是受了潮,咀很久都是软绵绵的声音。它们知道自己的重要地位,于是在吃草喝水的时候把自己肚皮填得格外饱。不过今天可不同,小黄牛被一根小小的牵牛绳束缚住,男人将一桶热气腾腾的面汤放到大黄牛面前,显然是区别对待了两母子。男人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上午的劳作还得指望大牛,必须要给她最好的营养啊。
到了地里,大黄牛乖乖让主人套上牛犁,老老实实干活。她知道自己的责任,转身长长地哞了声,招呼女儿不要太野了。好家伙,小黄牛刚刚还在赌气主人的偏心,一出家门立马就撒欢,像匹小野马驹样,大黄狗也不甘示弱,追着她乱跑。两个小家伙高兴极了,时时冲撞到主人犁地的地盘。男人轻轻地挥挥鞭子,骂几句,他们又跑远了。
男人刚把牛们牵到地里的时候,女人也就醒了。她得赶快起来,做一家人的早饭是她的责任。孩子还在梦乡里做着香甜的美梦,丝毫不知父母的勤劳。他只知道,炊烟的味道透过屋顶,透过墙壁,透过关不严实的木门,蹿到鼻子里,不适地打个喷嚏后,知道母亲起来升火了。闻到一股浓浓的菜油的香味后,馋的咽咽口水,忍着多赖会儿床。当闻到米饭的香味,在锅里升腾的热气化为刺激味蕾的迷人味道,他必须起来了,因为马上开饭了。
孩子站在院子里,向地里张望几眼,揉揉睡眼惺忪的眼,长长短短叫几声爸爸,回来吃饭。得到强有力的回应后,孩子就把几碗结实的菜抬上饭桌。
男人回来了,一家人就开始动筷,偶尔几句闲聊,更多是对当天农活的安排。
吃完饭,一天的劳作就开始了。每天,山村的生活都是如此,耕种,施肥,收获,还有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