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知乎看到一个话题,让我沉默了很久……
低头看着手里的计划和电台,满是污垢的手套上,早已布满了风霜和泥泞,常年握笔的指掌间也多出了些许沟壑与茧皮,迎着呼啸而过的列车,嗅着刺鼻难闻的机油,我等待着下一步的信令和指示,莫名地想起了这个问题,和由此延伸出来的可能……
压低帽檐,紧了紧钩服。抬头仰望苍穹,那空旷和高远的云雾间,埋藏着谁的思绪与别离,又潜伏着谁,心中难以言述的梦想和迷茫?
在这样琐碎、迷离的生活里,我又一次想起了16岁时的自己。
在后来的许多时光里,我都会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想起那个少年的孤独与背负,想起那曾与世界为敌的勇气。想起那个在多数人的记忆中,一直保持乐观和开朗的我,总会感到些许的酸涩与心疼,少年,兜兜转转,我来到了你曾经梦寐以求想要来到的地方,但,还是没能活成你想要的那份模样。
年少时,我们都曾向往远方。也总怅惘着那些未知的可能和梦想,不得不说,那青涩、莽撞的五年,是我一生中最和煦的温柔。
21岁的我,孤身一人远走他乡,带着少年时的梦想,揣着黑夜里的渴望,在这座属于梦想的城市里,接受着生活的残酷和挫折,忍耐着环境的压抑和不适,只为了成为我们心中的角色。
所以说,喜欢是少年时的懵懂,也是成长后的成熟,抛开生活的苦恼和压抑,排开沉重的工作和薪酬,在充满功名利禄的尘世,念及起那年的夕阳和晚霞,内心盈满的不是爱欲,而是安宁。
正因为对现在的生活充满希望,才能在谈及你时只留下几分未竟的美好,对于我而言,最好的关系是放手而不是拥有,但对于当时还是一个少年的我来说,有些选择和背负,还是有些刻骨铭心的。
毕竟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全然放下那些所谓的顾虑和衡量,带着几分天然的莽撞和粗粝,不讲道理的维护和偏袒着本不占理的女孩,这对一向自诩理智、清醒的我来说,十分新奇。
还记得那年运动会上的惊鸿一瞥,还有那让人喜欢的要命的倔强和要强,现在想起这些场景,只能说一句年轻真好……
回到正题,放弃一个喜欢很久的人是什么感觉?
放弃一个喜欢很久的人,是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与空灵。
因为我们明明地知道,自己和对方会在这样的世界里,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和决定,有着大致一生,都不会产生交集的淡泊疏离,也有着各自经受环境下,拼尽一切也要成为的那个自己。
面对同样未定未知的前程和未来,那些过于沉重的东西,让我们不得不被大势和潮流裹挟,一步步跌撞地向前。
或许和好多人一样,我们都在自己最青涩的年纪,遇上了那个想要给她一生的姑娘,但却因为人生观、价值观、认知度的不同,因为原生家庭和成长经历下的心智差异与目标方向,因为彼此心目中所想要成为的那个自己,而由结伴同行时的相聚甚欢,走到岔路分歧时的萧索默然。
放眼望去,花团似锦,却都止不过那心里的惆怅和离殇。
翻看着那些年写过的日记,有那么一两年,我的字里行间,都是你。
后来的成熟和孤独,为我带来了太多的责任与背负,四下无人时,我仍在偶尔的畅想和怀旧中想起当时的迷茫,如果当时选择了肆意和洒脱,或许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怀望着少年时执着想要成为的自己,心中所能刻录的,或许只有独对夕阳,品味孤独,嘴角留殇,牵肠挂愁的那个模样了吧。
我们总是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来到这世上,有着什么样的人生际遇,有着什么样的目标方向,都是通过我们的心在做出选择。
所以,在无数次的权利倾扎和利益交换中,我们总是硬撑着受伤的腰腹,把背挺得笔直,好像在作出选择和放弃的那一刻起,我们会感受到,嗯,曾经年少时的那个自己,又回来了。
我想,能够做出选择的那个人,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非像我这样不敢放弃纯粹,又禁不住诱惑的愚者,总是在非黑即白之间徘徊抉择。
对于我而言,我爱得深沉,却在最复杂的时代,最不懂得爱意的年纪,有着远非他人所及的顾忌和枷锁,在我的世界里,或许容不下这样放肆,却自在、优雅的灵魂。
我们都渴望紫霞仙子般的爱情,也难寻至尊宝般的幸运,哪怕心绪难鸣,哪怕志疏才薄,也只想在念起你的那一刻,嘴角挂着笑,心里想着,某天给你一个家。(曾经)
在离我当初选择担负起自己的毕生所望,而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时候,我活的虽有遗憾,却孤独的坦荡,因为我未曾放弃自己所坚信的灵魂和梦想,也并未辜负任何人的期待或指望,我凭着一腔孤勇和傻傻的执着,走上了自己命定的航道,并乐在其中。
期间,我多次回望,她还在挥洒着自己的快乐和自由,但鸟儿和虫总是不一样的。我自出身到三观,及并有自己所期望的未来和梦想,都同这个纷扰的世界格格不入,但她,却总像是时代的宠儿,我很羡慕她,因为,我觉得她很快乐、潇洒,并永远保持有自己的野心和梦想,那是我直到20岁都在渴望的——自由……
这样说吧,一个在酒桌上风生水起、人情练达的飒爽英姿,怎会和孤独漂泊,仰望伊甸的拙见之辈产生共鸣呢?即使有,我对她发自灵魂的那份赞扬和欣赏,也只会让当时的那个我,轻易放弃自己梦寐以求、心心念念间所渴求的向往,变成另一个不曾担负起责任和使命的泛泛之辈。
那样的自己,会让我形同虚设,好似未曾来到这世间一般,故此,那些夜夜难眠时的虚拟幻梦,篇篇日记中对她的执念、 飘想,都成为了我背负孤独,追求理想的另一种原因。
非是仍然念念不忘我们可能会拥有和发生的未来,而是不甘愿那个自少年时就背负一切,默默承受的渺小身影,在逐步的成熟和世故中,忘记了自己的特质,也忘记了自己曾经为了踏上这条路,所放弃了什么样的可能和未来,抱着这种理念,我现在虽然活的还是很艰难,也没有成就自己所畅想的那份执着和向望,但我知道,自己仍然在路上。
偶尔,她还会在一些事情上寻求帮助,我也会像今天这般,稍稍想及那些关于青春的美好和过往,但人生的选择和道路是紧密相联的,那位老师告诉我的话,我至今铭记。选择就意味着放弃,人生的岔路上充满了选择,如果我们选择走上一条路,那么另一条路上的风光和景色是必然看不到的,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伴随我的一生,但我知道即使是这样的一生,也同样充满了美好。
毕竟,我少年时的爱意和守护,一生应该也只会给一个人罢了,虽然笼中的鸟儿不会理解大地的宽广和厚载,但当我忆及青春时,只回想起鸟儿畅游苍穹时的酣畅淋漓,而作为虫儿,打洞的笨拙和谋生的沉浊,也不失为我碌碌匆忙一生中,仅有的恣意和洒脱。
这一生只会有一次的爱情和婚姻,我想留给天穹和大海,待到花开时节,那个会翻遍日记,明白我一生所历,经处一切的姑娘,会在牛奶与蜜之地,佩上草环,捧着太阳,对我微笑……
那是我梦中的场景,我们相拥着,那一刻的世界才不会让我感到孤独。
朋友,愿你同少年时的自己相逢释怀,当回望凝视,岁月的沧桑和眼眸中交织的情怀,是为了让我们的人生充满故事,而不是成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