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节倍思亲,随着年味气息的慢慢逼近,漂泊在外的人,似乎回家的心更切、情更浓。故乡的家、故乡的人、故乡的情、故乡的味是那么地有温度,那么地令人陶醉,那么地回味无穷。特别是在外漂久了,这种思乡之情却越发的浓。今年春节受疫情影响,我又只能在北方默默守望,隔空过年了。
离开家的这些年, “回家过春节”对我来讲是遥不可及的梦。我这样说可能有人不太相信,除了像疫情、自然灾害等特殊因素,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回家过节不是太简单了吗?是啊!正常人都是可以做到了,可有一些特殊群体,未必就能做不到,像军人这种职业,生命、人身、时间都不属于自己,眼里只有任务、只有责任,过节团圆成了一种奢侈。部队一到逢年过节,就成了“百姓在过年,我们要过关”的战况。传统节日在百姓面前是欢歌笑语,可对部队来说是整装待发之时。你说过节回家还那么容易吗?
我从97年当兵入伍来京,到17年转业。回首这些年与家人过春节的情景,冒似特别清晰可见,特别简单明了。当兵头三年没有回过家,这三个春节都是靠写书信给家人送福拜年了。2001年上军校的第一个寒假,回家陪爸妈过了一次春节,过节时一家人喜乐盈盈的幸福感、妈妈厨房菜肴的美味,至今耐人寻味。第二个寒假有迎考任务,第三个假期下基层实习,这两个春节是靠电话给家人拜年了。
任排职期间,两次担负新训任务,那时候冬季征兵,这两个春节,是没有选择地和兵娃子们一起过。当排长第三年想着可以回家过春节了,可是连队新接了一个执勤点,我成了驻守干部,回家过春节又成了梦。父母也知道我忙,所以也从不问我回不回家过年的事。这三个春节除了打电话拜年,还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到银行给父母汇款,让父母买些好吃的,浓浓的年味里透着我的气息。
任连职这六年时间里,副职第一年又去新训,第二年在一扩建执勤点坚守,第三年在连队代职主官,再到连队主官,因任务需要、岗位责任、战备要求,大小节日都是和战士们在一起了。这个时期我已经有了小家,两地分居也是家庭常态,每年的假期总是计划敢不上变化,回家过年每每都是从承诺到失诺。父母电话中常讲:“过年回不来没关系,工作要紧,你是我们的儿子,但更是人民的儿子啊!”于是一家不圆万家圆成了父母坚守的信念,家人把期待变成了理解,把盼归变成了探亲。
到12年家属随军,小家算是团圆了,但三代人还没一起热热闹闹过新年、吃团圆饭。在机关任宣传股长三年,没白天没黑夜,能正常调休都是一种奢望了,根本不敢想回老家过春节的事。因此一推再推,直到转业,才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过年了。那种感觉无语言表,那种心情莫名愁畅,欠父母太多太多陪伴,其实老人不需要什么,只是盼着过年能回家看看,一起吃顿团圆饭,享受团圆的开心与喜悦。可年年的团圆饭,却盼不归真正该回的人。
从最初书信拜年到电话拜年,从电话拜年到视频拜年,从回家过年到今年隔空过年,视频中的声音那么熟悉,依旧是过年回不来我们理解,那你们一家子好好过年,工作岗位坚守好,不用记挂我们了,有空了一起回来看看。看着年迈的老人,想着回不去的我们,眼睛慢慢红润了。我突然想到,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父母就是我们每个漂泊游子心中那一份最深的牵挂,而过年回家就是我们这份牵挂的归宿,就是一家人的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