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要一盒,那个我要一盒,多少钱?”这是我想好的台词。最近有两三次,我路过那家蛋糕店,看到米黄色的玫瑰花一样的蛋糕,想象中的香甜与温馨,总想买回去尝一尝。同款的,还有一种淡紫色的,浅浅的。看似相同实则有些不同的螺旋形轮廓,边上有层次深浅的波浪纹,中间是花蕊的堆积和突出花形。就那样端庄温柔地站立在香槟色的底座上,仿佛就要微微飘起的跃动。有一次,买饮料,我看到左边第一橱窗的第二排,放着一盒玫瑰蛋糕,米白色的面容,仿佛记忆中清丽孤寂的女子,无法读懂的涵养和安静,并不鲜艳地存在,但却无法忘怀。
有一天,我急冲冲地走过,同蛋糕店出来的一个女孩撞上了,她手里拿着那款玫瑰花蛋糕,满意的表情似乎盖过了撞到我的惊吓,我们相视一笑,然后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她的脸,像极了我的一位老友。
今天我得去看望这位老友,正在想:买蛋糕还是买玫瑰花?
就因为她一个电话打来,昨晚我想起了很多,思绪飞去了那段甜蜜的日子里。平静的夜里十点,我在小灯的店里看书,门里门外的人,渐渐散去。我想着,大概十点半慢跑回去,然后洗澡睡觉。这时候手机显示她来电话了,一个很久没有消息的女子。
“我回来了!”言语简单直接,一如她爽朗直截的性格。我能听到,她在说她从远方回到了这个城市。然后,她停顿了几秒钟,我问她:“在哪里?”她说:“在医院”。我赶紧问:“在哪个医院?”她说了医院的名字,我知道,在她家附近的。我说,明天去看你。她说:“要是吃完饭没事,就散步来看我吧。”我说,不吃饭不能来看你呀!我给你带点吃的去。我还以为人家孤身一人呢。
下班时间,我快速冲到楼下,打电话问:“方便去看你吗,旁边有人吗?”她说:“方便,没人。”我接着问她,想吃点什么?她说,不用,你直接来就好,什么都别带。我刚喝了汤,水果也好多。什么都不要拿来。挂了电话,我想,那就买花好了。想起以前一起的甜蜜,偶尔给她买花,买我喜欢的蛋糕,她会特别开心。现在,买花合适,清新怡人,养好心情。不过,我也想给她买蛋糕,甜的吃了心情也好。无论如何,是我曾经辜负了她,没能给她想要的生活。我一直期望她过得好,尽管想去打扰,但是明知道不可能,也就默默地,慢慢地放弃了。
去了那个门口摆放整齐的花店,盯着玫瑰和百合,我说,买去看病人的,这个要一盒,那个要一盒,多少钱?老板娘穿着格子围裙,正在扎花。她转过头微笑着说,等我一下,帮你扎个漂亮的。以前我总给她买百合,玫瑰加百合,颜色相互衬托,听过别人的建议,就百合多玫瑰少那样买回去。我想起来,她说过,玫瑰也很好。现在想来,大概她是喜欢我变着花样买花吧。今天就干脆,玫瑰多百合少。我跟老板说,两盒玫瑰一盒百合,帮忙放花泥,然后再扎起来,用素雅的外包装。今天的百合好大好大,老板娘说,还是少放点百合吧,要不然拿去病房好像有点夸张。好的,老板娘很体贴周到。
红玫瑰粉玫瑰都是小盒的,老板娘摘掉少许外部看似蔫软的花瓣,帮我放了柠檬黄的勿忘我。百合花减少了,就三朵代表,因为我跟她提过,只是看普通朋友,花束小点没关系,不要太张扬。一束玫瑰加百合加黄色勿忘我,很快扎好了。醇香甜腻的玫瑰香,像蛋糕靠近了鼻子和最准的有货。我让蛋糕般的玫瑰斜靠在我左手臂,大步流星地过马路,得赶在人流高峰期的前段坐车,会比较快。
靠近地铁的方向,有个蛋糕店好多人进出,这是最近搬来的新店。我都想好了,去买那款蛋糕给她,像某一品种的玫瑰花,开得很大很大,花瓣和叶片都比较大,味道稍微淡些。曾经跟她一起去玫瑰园拍过照片,就在那种奇大玫瑰树下,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冲我笑,一直笑,那画面我经常想起。这家蛋糕店的橱窗里面,很显眼的地方,总是放着这款蛋糕,其他店很少见到。淡紫色的玫瑰花样的蛋糕和米黄色的玫瑰蛋糕,像刚摘的玫瑰鲜艳夺目。我看过两次,看到很多人来买这款。我也想给她买,玫瑰般的蛋糕。
可如今,浓情之后的分手,再之后的淡然,我是不是不应该买鲜花加蛋糕,看病搞那么隆重干嘛?买了花又买蛋糕,也不好拿。那玫瑰般的蛋糕,在透明的玻璃橱窗安静地立着,在那长方形淡雅花纹的纸盒里,香味仿佛从橱窗飘到了门前,跑到了马路边。进店的人越来越多,我怕那束花受到牵连,赶紧收回思绪,放弃买那玫瑰般的蛋糕。
这就捧着蛋糕般的玫瑰去看她吧。我闻得到的浓香,加上老板娘额外洒的清水和金粉,感觉像蛋糕上面点缀的杏仁薄片,香甜可口。我想,明天加倍努力,等下次,下下次,万一还有机会回到她身边,我要买玫瑰和蛋糕,他们应该很相配吧。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2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