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她回去时那人已经将鱼线理好了,兴冲冲将自己寻得鱼饵递过去,却得到那人满脸疑问的表情,还有一句未完的话,“这些东西我平日有在吃,想来那些鱼也是爱吃的,”见她回的认真,想来是真的不知道这鱼与人的吃食是有区别的,放下手中的鱼线,掂了掂手中的剑,走到树下,将剑使劲往地上一插,取出时带出一大块泥土,“鱼饵,”那人蹲下去将那整块的泥土掰开,从里面取出一条褐色的虫子,用剑切成一个一个的小段,随手从树上摘了片叶子,将那些鱼饵装上,“这么小,鱼线绑不住啊?”
她拿着桌上的鱼线认真的比对了下,这被切成小小段的鱼饵要怎么绑在线上,太小了,“这怎么弄?今晚还能吃上鱼吗?”放弃的将手中的鱼线放下,转头看着那个站在树下的人,这人既然知道怎么弄鱼饵,那自然是会钓鱼的,“你屋中可有铁丝?”她认真的想了想,平日屋中的用器都是李伯送来的,但这铁丝是何物,想来应当是没有的,“没有吧,要不你自己去屋里找找,”“罢了,”那人将手中的鱼饵放在桌上,提着剑出了院门,“你去哪,”她一见慌了,莫不是这人要走了,赶紧追了上去,“捕鱼,”一句捕鱼堵住了她接下来的所有话,“捕鱼就捕鱼,干嘛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一边收拾院中的东西一边不停的嘀咕着,那人在这待了也快有两月了,虽说她一人也在这山中待了千年的时光,说孤寂其实自己也早就没感觉了,只是突然有些害怕那人会一言不发的就离开。
“我说这都快半年了,再重的伤也都好了吧,你说你都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你总该讲讲你的故事吧,”端着一盘菜出来就看见消失了几天的人坐在树下用清水擦拭他那把不离身的长剑,这人自从三月前开始一个月中总要消失那么几天,这人第一次离开时她还以为这人走了,一人坐在树下喝了一宿的闷酒,大清早的跑到轮回殿中闹了一通,扉月为此再也不让她沾一滴酒,可谁知道过了两天这人又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伤,她也没问他去哪了,为什么受了伤。
从湖边去了盆清水回来擦拭伤口,这湖水跟着她一起生长,湖水中自然带了些灵气,用来清洗伤口最好不过,“静远,”“嗯?”“静远,”直到这人说了两遍她才缓缓的明白过来,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不知道你回来。只做了一人份的饭菜,要不我们去山下吃,”好在伤口虽多但大都是皮外伤,也不用敷药,清洗干净就行,回应她的是他站在院门口等她的身影,将放桌上的饭菜收起,看着凭空消失的饭菜,静远只是楞了下然后将敞开的院门拉上。
“静远,你的名字是静远对吧,这名字真好听,你帮我也取个好听的名吧,”伸手拽了根野草放在手上把玩,晃动的野草如同她跳动的心脏一样,“其实我是有名字的,只是想……”她见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怕他不喜欢,忙解释道,“洮兮。”“洮兮,这名字真好听,静远取的就是好,”快步跟上,路过时静远将手中的野草悄悄的插在他头上,甩着两只手心情很好的继续往山下走,待到洮兮的身影消失在林间,静远伸手将头上的草拿下,盯着手中草轻声道:“洮兮,洮兮,心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