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文 夏瑜斐
林凌晨五点打来电话,问我有什么事。林是我的主编,我们是贴心的姐妹。我说没有啊,她说:见了鬼了:夜里你打我几次电话,屏一亮你就给挂了。哦,我惬意地笑了,原来我打过去了啊。不会是失恋了吧,快说结束还要再迷糊一会。
我告诉她说:今夜我为床值了一夜班。
十点我已经酣睡了。电话信息突然响了,白天的累让我十分疲倦,以至于老公推了我几次,我打开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等你,有事。重复的发了几次。信息间隔在一个小时。我给老公说:骚扰信息,睡觉。
刚一闭眼,电话响了,是枫的,枫是我一个远房邻居,在外地打拼。他说,他在嘉园路零点等你。我愕然:他是谁?去了就知道了。我推了推老公说:我有事出去一下。老公说多穿件衣服,外面冷。嗯 ,我应着匆匆披衣。
夜寒星闪烁着,公园里的灯依旧亮着,我很少出来,也很少晚回家。
零点里,我坐了下来,审视着这个似曾见过的男人,他喝酒了,零点没有酒,他自带的,我看到,他熟悉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却怎么也搜寻不到他的影子,记忆全无。
我歉意的讪讪道:忘了你名字了,你喝酒了啊?我是张梓楠,追了你一辈子的男人。
啊,这名字一下子把我敲清醒了。那个儿时玩着泥巴长大的伙伴,小学时他就随家人不知了去向,一直杳无音信。今天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他说他大学毕业后就回到这里了,工作结婚生子。前几年一次和朋友吃饭听人提起我。他说有句话我必须给你说清楚:这辈子我都爱你。一直都是。我苦笑了,都什么年龄了,再说这些。他说不晚,还不晚。我告诉他我们儿女都已经长大,老公疼我爱我,我生活的不好也不坏。他说他不知道我一切的事,就觉得一辈子走的再远,一个人静下来时,总是会想起我,觉得亏欠我。找到你了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你。他语无伦次的说着。脸颊还有泪流下,可我怎么也找不出被他曾深爱过的甜蜜感觉,我在错悟着他是不是记错了人。可是名字他叫的是那么清晰,竟连小时候的一张黑白合影他都保存着。我突然觉得被爱着是一种压力了。爱着是种幸福。我不知道如何面,面对眼前的事。如何面对坐在我对面这个男人,有人说: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它在为你关上一扇门时,同时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我突然有仓皇而逃的想法和感觉,我错误逻辑着,我要从这扇窗越过。
他趴在桌上酣然入睡,我不知所措了。拿起他手机,拨通了他署名老婆的电话,那端我的包里却响起了铃声。我以为是老公电话,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老公几个信息:别着凉,夜里外面冷。马上回去,我给老公回了一个信息。
我挂断了这个仍旧拨打的电话,无可奈何的坐着等着他醒来,我翻着他手机。木讷讷地坐着,这时他电话响了,肯定是他老婆,我知道深夜里只有相爱的人彼此挂念着对方。
我说我是他朋友,张梓楠在零点喝醉了睡了你来接他吧。
她老婆开车过来,歉意的说:给你添麻烦了吧,喝醉酒总这样,挂念一个人。我和她把他扶上车,他老婆说你也上车吧,我送你,我说不用我走着就可以了。正欲转身却看到老公在她的车后边拿着我外套过来,他知道我一个人害怕,来接我了。老公叮嘱她说着:回家多喝点开水。
老公牵着我的手,责备道给你说外面冷多穿件衣服,你看手凉了吧。
老公鼾声很快响起,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林说:上帝啊,多大点事,能让人牵挂着的人。幸福!
起床上班继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