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追着分针
日复一日绕了多少个圈
我静静等着你的出现
面对空的墙壁拿出画笔描绘思念
回忆太重我被锁在房间
一天一月一年
春夏秋冬过了多少时间
眼睁睁看着你走好远
伸出双手想拉住你背影
却错失指尖
微微笑不让泪模糊我双眼
我钉在这里数着嘀嗒嘀嗒
听你在那头抽着烟不说话
若我们之间走到分岔
是否还有什么眷恋着不肯放下
我反复练习你最爱的优雅
去说服自己不必在意真假
就让时钟转回
遇见你的那个夏
好想再回到你爱上我的那个夏的”
——写这篇文时,单曲循环的是不靠谱组合的《时钟》,那句“伸出双手想要拉住你背影,却错失指尖”有种模糊的美感,让我忆起小时候每每追在S先生身后的自己,奥数竞赛、运动会、知识百科竞赛……明知那都不是自己最擅长的项目,却因一个人执着地报了所有,然后静静地看着他拉长的背影渐行渐远,伸出手偷偷地尝试触碰,感受到光的温度,然后卑微地看着影子从指尖一点点抽离。
那时的我了解到,这世上总有一个人让你去为之努力奋不顾身,你和他抱怨过命运的沉重,与他分享过成功的喜悦,也因他品尝过失落的苦涩。但是,就算有再多的重量和尘埃积累在你的肩膀,它们到最后,化作璀璨的星辰,装点了你的命运。将你的身体化作容器,封存过往的岁月,把苦涩的泪汁,酿成甘甜的泉……
荒唐中度过了初三的上半年,当我以为自己会继续在迷茫中度过下半年时,祖母去逝的消息,像一杯冰水般洒在我接近麻木的心脏上,水里带着残碎的冰片,摩擦着我的交感神经节和相应的脊髓段,传至大脑,疼痛的感觉让人窒息,想要将自己幽闭在暗无天日的空间。静谧的气氛中带着一丝理智,再见S先生时已是祖母的葬礼。
明明只是一场单纯的葬礼,来往的人流交谈着他们的事业、婚姻、子女,仿佛举办的不过是一场相互攀比释欲的盛宴。从未像此时般渴望回到幼儿时代,弱小、无能、脆弱得不堪一击,可却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的时代。S先生的母亲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带我避开了嘈杂的人群。沉默中我又见到了那个曾点亮我人生的少年。我牵强地笑着,像什么都未发生过,冰冷的液体从眼角滑落,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想象着以后再也不能看到祖母的面容,再也不能从电话里听见她温暖的声音,身边仅剩不多肯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人又少了一个,她彻底离开了这个冰冷的世界,又将去往更加寒冷的深渊。
S先生的表情深沉而凝重,一点没有安慰我的意思。我坐在他身边,看着手表上,时针分针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不懂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我知道我沉默孤僻,更不懂怎样与人相处,不讨人喜欢,也没你那么多的情感。可是顾杉,从你搬走以后,我就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以前我一直认为你是公寓小区里那个唯一一个可以和我一较高下的人,你是个要强的女孩。我的梦想是去华尔街,感受环球金融的高度,注册属于自己的公司,让你做我公司的法律顾问。我未来的人生规划里,有你。所以,别让我瞧不起你。”殡仪馆里的温度是冰冷的,心脏却渐渐回复温暖,脑海里不停回荡只有那句,“我未来的人生规划里,有你”
那个男孩,给我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