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我反复读过,觉得很难懂。
乔西在象棋职业生涯的巅峰时,开始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媒体的追逐,对手的猜忌,与新教练的分歧、心智逐渐成熟等。
这些年来,我发现我与国际象棋之间出现了一种全新的,私密而又紧密的联系。我孜孜不倦地研究国际象棋,现在一直鞭策我不断进步的不是壮志林云的野心,更多的是探索自我的渴求。虽然我对国际象棋的认知变得越来越彻底,但是我在竞赛中仍然表现不稳定,有时候还会弄巧成拙。
乔西有着严格的反思习惯,这个习惯好像一以贯之,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观察自己的思维过程”。
每场比赛一结束我都会立刻把棋局输入到我的电脑,并且记录下来我的思考过程和在对峙的不同阶段出现了哪些心理反应。比赛结束后,我会带着全新的认识重新回到居住地继续研究那些关键的时时刻刻。
有时候我会一动不动地坐上五六个小时来研究,也有的时候是每个星期要划伤三十个小时来研究。我就像是在一个迷宫里生活、呼吸和睡觉,突然有一天所有错综复杂的谜团都解开了,我于是恍然大悟。
当我思考着在我比赛中出现的那些临界位时,那些原本在几周,几天或者几小时以前让我感到困惑不已的东西,现在都变得显而了。
长期专注的思考和领悟,使得乔西开始专注于借助国际象棋来挖掘自己的心理弱点。
一旦当我认识到一个竞赛这往往会在强大的压力之下暴露出他深埋于心底的秘密这一点时,我对国际象棋的研究就成了一种心理分析。我借助国际象棋挖掘出了我最难以捉摸的弱点,也挖掘出了我个人的一面和具有艺术气质那一面之间的联系……无论何时当我发现一个缺点,我都会去接受它。
然后,乔西开始把这些研究成果运用在对手身上。
我对我的竞争对手也做了详细的研究。就像我自己一样,在生活中他们在心理上的细微变化都会投射在棋盘之上。我会观察我的竞争对手,看他在等电梯的时候不耐烦地蹭脚,或者在用餐时仔细地研究他餐盘里的豌豆。
假设有这么一个人,他有很强烈的控制欲,喜欢在实际行动之前把一切都计划妥当,面对对这种人我的应对办法是将棋盘上棋子的位置故意安排得很混乱,让他无法计算,这样他就会从那种不安的感觉中跳跃到一种未知的境地中去。再假如有一个凭直觉来出棋的对手,他出棋的速度很快并喜欢精炼的棋路,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会把我的每一步棋下得很精准,使得接下来这盘棋的唯一出路都淹没在一场需要耐心的,使人头脑麻木的数学计算之中。
我觉得这一段很生动也很重要,远超普通人的经验,抄录一下原文:
I also studied my opponents closely. Like myself, their psychological nuances in life manifested over the board. I would watch a rival tapping his feet impatiently while waiting for an elevator or carefully maneuvering around his peas on a dinner plate. If someone was a controlling person who liked to calculate everything out before acting, I would make the chess position chaotic, beyond calculation, so he would have to make that uncomfortable leap into the unknown. If an opponent was intuitive, fast, and hungering for abstract creations, I would make the position precise, so the only solution lay in patient, mind-numbing math.
对任何棋手来说,乔西都是可怕的敌人,尽管,他自己已经进入另外的层次:
我把艺术看作是一项运动,它朝着真理的方向渐行渐远,就如同我穿越一个隧道,我越是往前走那隧道就越来越深邃,越来越宽广。我对象棋这个游戏了解得越多,就越能体会到还有无数的知识是我们所不了解的。我就是这样一路走来,怀着一颗谦卑的心和对神秘莫测的象棋深切的崇敬之情,从每一段美好的岁月中走了过来。渐渐地,在我的工作中,与残酷难忍比起来,我更多感受到的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