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周周文
未来小跑着奔向小哑,突然一束刺眼的灯光袭来,让人睁不开眼,伴随着尖锐的喇叭声,当眼前再次清晰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小哑已经倒在了马路中间,而那束刺眼的光在夜色中扬长而去。
那一刻时间好像凝固一般,未来愣在原地,心跳如鼓,耳朵里嗡嗡作响,除了远处逐渐逼近的慌乱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三三两两的人向那边聚拢,有的掏出手机报警,有的试图靠近小哑,却又因为害怕而不敢轻易触碰。未来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冲向马路中央,每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无力却格外沉重。
“小哑!小哑!……”她用尽气力呼唤着,喉咙却被什么紧紧扼住了,每一个字都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哽咽的哭声里涌出的是从心底而来的绝望与无助,可是那么声嘶力竭也没换回任何回应。小哑静静地躺在她的怀里,蓝色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染,脸色苍白得吓人。她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擦拭那些不断渗出的血液,都显得那么慌乱。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接受,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胸腔里刮起了一场风暴,让她几乎窒息。
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灯光把那块地方照得通明。救护车的车门被迅速打开,医护人员带着专业的装备跳下了车,“女士,让一下。”她们迅速且专业地进行了初步检查,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小哑抬上担架。未来被一名警察引领到一旁,“未来,未来。”好熟悉的声音,失了魂的未来缓缓转过头,才发现搀扶自己的是吴一石。未来的眼神冰冷,她挣脱了吴一石的手,撑起一口气跟上了担架,“我是他妈妈,我是他妈妈。”她向医护人员不断重复着,急切与恳求溢出了眼眶。“上来吧。”未来被拉上了救护车,随之车门被“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慌乱与喧嚣。
车下的引擎轰鸣着,车轮快速滚动,车内的灯光不是很亮,却映照着小哑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庞。未来紧紧握着小哑的手,她害怕她一松手,就没了最后一丝力量,“小哑,妈在这儿,一定要挺住啊。”未来在心中默念着,她试图给小哑传递一些温暖和坚韧。
一路疾驰的鸣笛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终于救护车抵达了医院。小哑被推进了抢救室,未来被无情地挡在了门外。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抬头盯着抢救室上方的红灯,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刚才留在指缝间温热的血液已经干涸。未来只能祈祷着,只剩下祈祷。
这个夜晚,廊道里,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将不安一寸一寸地编织进了时间里。时间被无限拉长,一分一秒都像拖着铅块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