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回家,丢了一箱子的书。
原因是一开门那扑面而来的骚气和那一汪热腾腾的老鼠尿。
我捏着鼻子拎起我的《安娜·卡列林娜》,尿液顺着封皮滴落,一如我因泛呕而憋出的泪水。而我的心就在看到那“漫山遍野”的老鼠屎时彻底疮痍满地。
戴上口罩和手套,我清出了三口袋的书和笔记本。那里有我此生未完成的小说初稿,有我初高中唯一写满的摘抄本,有我每年随时开始又随时结束的日记,还有我好容易才读完的课本,从老师指缝中抢救下来的书,还有在纸张间的缝隙中才能看见的心事。
其实,没有这场大难,我也不一定会想起,再重新翻一次,也不会这么这么遗憾和心疼。
那是我本以为可以很久以后还能翻拣的回忆。可惜,以后再也不属于我了。
而我,也只能就这样记下这些文字,来悼念这样猝不及防就此离去的青春。
珍重珍重,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