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当庄(同村)不当亲戚走,一点不错。看到人家姥姥家外村的出门,都是父母在小推车上垫上被子,用车子推着去,我与弟弟羡慕的了不得。
“娘,你也用车子推着俺走姥姥家!”弟弟央求母亲。
“人家明是姥姥家隔着远来,不用车子推,现在还没到晌午,嫩俩就去了八趟了!”母亲答道。见弟弟要哭,便答应等年初二正式出门时用车子推着去,于是我与弟弟便盼着年初二的到来……
年初二那天,没用车子推,俺俩便跑去了。(隔着不到一百米)。到了姥姥家,南邻辉表弟向我谝啦开了,夜来(昨天)我磕头挣了十多块钱,
“谁给你滴?”我问,“俺三叔!”原来是叔伯三舅在煤矿上班,回来过年,他自己三个闺女,特稀罕儿子,见大舅家唯一的儿子去拜年,叫辉给他磕头,“辉,磕一个给你一毛钱!”还有这好事,辉趴在地上,磕开了就不停了,拉都拉不起来,边磕还嘴里数着,“一个,俩,仨……”扑通扑通地磕了老半天,自己起来了,“三叔,俺磕了一百个头了,给俺十块钱!”伸着手等着拿钱,大人无戏言,三舅只好掏出皮夹子来,给了他一张“大”团结”……
到了在家下庄户的二舅家,辉如法炮制,也是磕开头不住下了,想再挣张大票子,不成想,本身就不宽裕的二舅,最后落下脸来对他说,“辉,别磕啦,要不我叫你大爷行不?”呵呵呵呵,一时成为笑谈。
唉,那个让人心酸的年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