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宋谨烽看着小梦带着柔光的眉眼,握住了她为自己冰敷的手,凑上前,吻了上去。
不知怎么进的酒店,开的房门,两人早已难解难分,待到一切平息下来,意识不可避免的回归现实,宋谨烽侧脸看着怀里乖巧的小梦带着一脸娇羞,不知怎的,竟看成了阿眉的脸,手指一寸寸的抚摸着肤若凝脂的面颊,刚才冒出的一丁点儿悔意和愧疚早已被欲望淹没,又一次的在意识清醒下把小梦压在了身下。
等到月光初上,两人才相拥着走出酒店,宋谨烽带着小梦去她从未曾光顾过的高档餐厅,吃了昂贵的法国鹅肝和蜗牛,配上醒的恰到好处的红酒,点上那烘托气氛的蜡烛,两人相对而坐,连偶尔的对视都沾染了暧昧的味道。
晚餐终了,终于把小梦送上出租车,俩人依依不舍的像情侣般吻别之后,宋谨烽回到公司,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才装作自己与平时无异的加班晚归的样子,回到了孟宅。
孟怡和孟母早已等候多时,等他换了常服回到客厅,便见孟母拿出拟好的宴客名单、菜品规格和礼品清单。
宋谨烽询问的目光瞥向孟怡,却见她恍若未见般,自顾自的修起了手指甲,孟母只当没看见的开口说:
“谨烽啊,这几天我虽然忙着照顾孟怡和她爸,但也惦记着你们婚礼的事情,原来顾及孩子要推迟婚礼,现在想想,其实你们的事情,既然都板上钉钉,还是早办早省心的嘛,你看一下我这边的名单,明天的样子,把你那边亲近的亲戚名单给我,我们就可以准备发请柬的啦,酒店你不要太担心,我都打好招呼,要去景江饭店的啦!”
宋谨烽见孟母热心的样子,回想她曾经痛斥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烂泥扶不上墙的乡巴佬”,如今却因着丈夫病着入院,公司无人可依,只好依靠自己,服软般的张罗婚事,不觉心中一阵快意的同时,嘴上偏笑答称是,谦逊的姿态实在是称为影帝的整容般演技也不为过。
孟怡自流产后,整个人较往常颓废,阴郁很多。
一方面是因为她一直觉得宋谨烽不似表面上那样爱自己,或许电话中的女生就是他劈腿的对象,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二来,出院前她曾偷听到医生和孟母交待,这次流产后的刮宫手术,医生发现她的子宫壁较薄,日后或许受孕困难,也可能即使怀上了,也保不住。
这也是孟母之所以对宋谨烽和颜悦色的原因之一,孟母怕她日后真的成了所谓的“不会下蛋的母鸡”,所以才急着在宋谨烽无所察觉的时候,急着将自己推销出去。
但其实,她觉得随着那个孩子的失去,宋谨烽对于她来说,早已经不再是爱的死去活来,非嫁不可的那个如意郎君了。
在她保胎的时候忙着工作,在她流产的时候想着不要担责,在自己最需要守护的时候只在意大权是否会旁落,甚至于每日加班都不愿意来安抚、照料她,又怎么会是好的归宿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孩子已经没了,她以后也可能受孕困艰难,这样的苦果总要有人跟她一起分担,既然不能甜蜜相恋,那就相互折磨着纠缠,总好过让宋谨烽丢下自己一个人去狂欢。
孟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满意的点点头,回房休息了,孟怡跟宋谨烽也洗漱睡下。
床上,宋谨烽假意求欢,意料之中被孟怡拒绝,自从流产,她便开始下意识的排斥和宋谨烽的亲密接触,而今日已经发泄过的宋谨烽自然也不再多做纠缠,只口头上关心两句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享受着小梦年轻的身体,掌控着孟氏的最高权利,孟怡和孟母等都威慑于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色生活,想到这里,宋谨烽甚至在梦里都笑出了声。
翌日,宋谨烽早早的给家乡的老母去了电话,直说大户人家讲究多,只让父母和大哥二哥一家过来参加婚礼。
老母亲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接着电话,把宋谨烽的话传了出去。
家乡人都是说他家祖坟冒了青烟,各种羡慕嫉妒,即使不能去大上海观礼,还是少不得趋炎附势的人带着一篮子鱼或者一箱子苹果来攀关系,要好处。只求着能帮衬下家里没出息的瓜娃子。
宋谨烽爸妈从未享受如此待遇,自然欣然应许。
宋谨烽吃过早饭便把名单给了孟母,孟母本好烦心他若是请了太多乡下人,看到这些倒是放心不少。笑容满面的把他送出家门,便到楼上去寻孟怡。
见她还躺在床上,直接上去掀起了被子,孟怡本就是在装睡,直接坐起来,质问道:“妈,你干嘛啊?”
孟母顺手拿起化妆桌上的镜子扔到孟怡被子上,恨铁不成钢地说: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就是流产?你爸爸现在因为并发症住院,医生都说他状态不大好,血糖16点多,现在吃药已经不行了,只能依赖打胰岛素,我听你爸的意思是让小宋挑大梁了。”
孟怡本来还在凝视着镜子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带着红肿眼泡,面容憔悴的自己,听了这话,却是回过神来,问:“爸爸不是说宋谨烽小地方出来,眼界窄,阅历欠,不堪重任吗?”
孟母听到这个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么多常春藤出来的精英海龟你不要,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你看不上,非要找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里出来的穷小子……”
见孟怡的面色不好,孟母到底及时收住了口,坐到床边,捋了捋她耳边的头发,又握住了她的手,才一字一顿的说:
“孟怡啊,你爸说,最近孟氏盘子铺的太大,项目一个接着一个的接,资金回笼却成了难题,股价大跌,最近老员工纷纷跳槽,对家更是蠢蠢欲动,妄想把孟氏做空,若是这个月宋谨烽能掌控全局,使孟氏起死回生,渡了这道难关,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孩子,以后总会有的。”
说完拍了拍孟怡的手,说要去看孟怡爸爸,就关上门走了。
孟怡坐在床上,久久未能回神,她一直以为父亲无所不能,还是曾在大上海跺跺脚都能震上两震的孟东华,但听了母亲的话,江山辈有才人出,孟氏陷入资金链断裂困境,旧部跳槽,对家趁火打劫抢项目,父亲却生病住院,只能由宋谨烽主持大局,果然,父亲还是老了吗?那她以后依靠谁呢?
想到这里,孟怡泪如雨下,沉浸在悲伤里,久久不能自拔。
而宋谨烽到了公司之后,果不其然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工位上的小梦,两人相视而笑,宋谨烽先一步进了办公室,小梦泡了杯咖啡紧随其后。